蒋辽闻言转头看廉长林。他正在给赵潭做酸粉,赵潭见状把碗拿过来:“你忙你的,后面的赵哥自己来。”放钱盒的位置下面也是做的推拉门板,廉长林推开板子,拿出昨日用小陶罐装上的辣酱。三个陶罐装了一斤半,卖一百文一罐。杨镇觉得这价钱贵了。但这种光让人瞧着闻着就胃口大增的辣酱确实少见,而且昨日又话说在前头,思索了少时,最后还是按这个价钱拿了。看了辣酱没有问题,钱货两讫后,杨镇说笑让蒋辽请客吃酸粉,蒋辽着手就给他弄了一碗。辣酱的进价比杨镇预算的高。这次买到的少,他本打算先订一些等下回过来拿。现下不确定辣酱倒手后能不能挣钱,他打算回去看看情况再说。然而一尝酸粉他就改变了主意。“我通常两个月会跑一趟这边,辣酱就先订个五十斤,下回过来取,你们看付多少定钱合适。”桌椅处在廉长林旁边,刚才瞧他和蒋辽的关系就不一般,想必是能说上话的。杨镇走商这么多年对自己看人还是有把握的,他吃完酸粉走过去对人说道。让他奇怪的是对方并没回答,而是转头看身旁的人,眼神询问。“五十斤辣酱两个月后可以做出来,杨老板若是信得过我们,定钱先不付,下回直接过来取就是。”收定钱要立字据,现在条件不方便。而且对方真要反悔,立字据也没多大作用。就算辣酱做出来杨镇最后不买,蒋辽也不担心,更不愁辣酱会卖不出去。杨镇观不出蒋辽是个走什么路数的老板,既然人信得过他,他自然也没意见,总归他没有损失。就是最后没忍住又看了看廉长林。年纪轻轻的,面带病气,穿着粗布却也挡不住一身俊骨。过来到现在都没见他说过话,说是老板不太像,说是请的伙计就更不像了。杨镇看人头回碰钉子,实在好奇这位小兄弟的身份。“我弟弟无法说话,不过有事你直接跟他说也是一样的。”蒋辽的话打消了他的疑惑。原来是不能说话,杨镇礼貌收回打量的眼神。巳时才过不久,酸粉就卖完了,有个早上预订了酸粉的客人来得晚,他们多等了一阵。“小蒋,今日又早早收摊啊。”四周嘈杂,糖水摊老板扬声问道,“下午还过来不,昨日下午好些人来问你家酸粉的。”“下午要在家里准备酸粉就不过来了。”蒋辽道,“若是有客人来问,麻烦刘哥帮忙告知一声。”
糖水摊老板点头应下。他们的摊子离蒋辽他们最近,昨日下午有要买酸粉的过来,问了他们后基本都会在这买一碗糖水,他们是跟着沾光了。做辣酱的食材和卤水的香料都用完了,和糖水摊老板说完,蒋辽和廉长林去存放推车,然后去买食材。到家后准备早上开摊,方勇几人也是最早到的,他们吃完酸粉走开,之后过来的客人陆陆续续,比起昨日却少了很多。前两日巳时没过他们的酸粉都快卖完了,今日却连一半都没卖出去。蒋辽看了一圈外面。不止是他们这里,其他的摊位更是冷清,街上的行人也不多,稀稀疏疏地走动。这条街位置较偏,蒋辽他们的摊位在靠后的位置,他往前街望去,那里晃动的行人也比往日少。石头从街前头一路匆匆忙忙跑回来,站定后喘了喘,他看了眼廉长林,急急跟蒋辽道:“大老板,对面的那条街,有人卖酸粉——”跑得太急,他缓了口气继续道:“跟你们这酸粉一样,就是他们没放炸肉条,卖三文钱一碗,好多人在排队!”石头今日过来时,盆里没堆积多少碗,他去茶馆打水回来不费什么时间就洗完了。生意不好石头吃着酸粉都没什么滋味,吃完后正要走,蒋辽突然让他和石块到外面到处转转。镇上有几条街几条道他们都熟,虽然摸不着头脑,但是听大老板的总没错,他带着石块就出去了。没想到才走到前头的街口,就听到有人在跟路人介绍酸粉,然后将人往旁边引。那家酸粉的位置就在隔壁的街进去不远,打着镇上最正宗的旗号,卖的又便宜,围了很多人过去。那家人石头认识,男主人以前在镇上的一家食肆做帮工,后来食肆关了就自己弄了个摊子在镇上卖面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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