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另一处的街口也有他们的人,便急急跑回来告知。就是他说完后,大老板却一副了然的模样,似乎并不着急生意被人抢走,石头想不明白。酸粉要说难做其实也不难,但凡对吃食有了解的人,买回去多琢磨一下,就是做不出来精髓也能做出个七七八八来。对此蒋辽做酸粉时就有料到。只是没想到这天来的这么快,他们的酸粉总共也没卖几天,看来是一开始就被盯上了。古往今来老百姓为了生计跟风也是避无可避。只要对面做的不过分,不故意压低价钱跟他们竞争,或者专程跑到他们旁边来膈应人,蒋辽犯不上对他们多做什么,更不至于被他们影响心情。酸粉能卖的好主要还是靠里面的卤水和辣酱,这不是吃过几次就能轻易做出来的。何况那些用料是多番挑选才定下,有些食材自己不说的话都没人会想到能用在吃的上面。再一个是做卤水的香料就有十几种,小本生意的人不可能舍得下成本。而且做法也有讲究,不至于被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吃摊仿了去。这点信心蒋辽还是有的。石头之后说起那家人的事和刚才在街口的见闻,蒋辽听完甚至都没想过去探探对面的情况,廉长林却不这样想。买卖做好了有人跟着做这无可避免,也无可厚非。然而这附近的人都知道他们下午不过来摆摊,昨日更是早早便回去了,那家酸粉却是昨日下午才开始卖。专程挑他们不在的时间出来,卖的比他们的便宜,街前面又站了他们的人,只要有慕名来买酸粉的人在前面打听,都会被他们引过去。之前为了酸粉生意,蒋辽那些有意为之现下都成了为他人作嫁。听石头说完,廉长林眉头微凝,敛目沉思了片刻,转身刚要出去,就被旁边一直留意他举动的人抬手摁回了座位。蒋辽自上向下看着他,确定了心中所想,扯了扯嘴角不客气地道:“你还想过去,你过去能干什么?”对面能照着做出酸粉,自然认识他们,现在“技不如人”被抢走生意,他不能说话过去让人群嘲吗。蒋辽说完拿开按在廉长林肩膀的手。廉长林是想过去看看究竟。现在一想,不论对面的酸粉是不是比他们的好,他也确实做不了什么,过去毫无意义,可什么都不做,他又有些不甘。石头是一个人跑回来的,蒋辽问他:“石块呢?”“我让他先在那边看着,想着能不能打听到什么……”石头挠了挠头,为自己的自作主张感到不好意思。
“没事,让他不用盯着。”照现在的势头,今日的酸粉不一定卖得完,蒋辽想了想又接着对石头道:“目前没什么事,你们下午再过来一趟。”“好。”石头今日没做什么活,蒋辽就是不提他下午也会过来,应声后跑去找石块。茶馆的伙计过来取今日的酸粉,给了钱提着食盒走开,蒋辽转身去买糖水。酸粉没卖出去多少,下午还得继续,他端着糖水回来给廉长林,然后去买午饭。顺道瞧了下那家的酸粉。吃的人确实多,他拎着饭菜走回来,路上就碰到两个人端着那家的酸粉。配料这些看着都很普通,辣酱的颜色看起来更是比不了他们的,但胜在酸粉的量多。喜欢讨价还价的人看到都会觉得三文钱一碗买的很值。石头下午跑了几趟,日头开始西斜,他将最后的碗洗干净,蒋辽拿了十个铜板给他。“这是你今日的工钱。”上午若不是廉长林和蒋辽照常给他们做酸粉,石头都想只要一碗和石块分着吃,工钱什么的更是从没想过。现在镇上有人卖酸粉,石头本就担心生意不好蒋辽不让他再来帮忙,今日收摊了酸粉都没卖完,蒋辽却要给他钱,石头听完满脸的惶恐不安。刚才石头再一次洗了碗走开后,蒋辽就跟他提过这事,石头不知所措看过来,廉长林对他点了点头,让他把钱收了。“我们明日有事不过来,从后日起,你过来干活都给你算工钱。”蒋辽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会让石头过来打水洗碗,是看廉长林对他们比较上心。一开始没说工钱,是他还得看看石头做事怎么样,若是干活偷懒耍滑,蒋辽可不会留他。成人一日的工钱基本是几十文,石头过来就只是打水洗碗,不费什么时间,十文钱虽不多但也绝不算少,足够他们用了。比起以前天天看人脸色还吃不饱,石头如今每天有事情做,不用饿肚子已经很知足了。现下却还有工钱收,他红着眼眶郑重接过铜钱,下定决心一定会好好给他们干活。摊子的东西都收整好,蒋辽过去跟糖水摊老板说明日不过来的事,若是有他们的熟客过来问的,劳烦他们告知一声。“小蒋啊,要不你把价钱减少一些,酸粉是你们先做起来的,现在生意都被他们抢完了。”新出的酸粉就在隔壁街,都是做买卖的,附近有什么消息大家都灵通的很,糖水摊老板应完声,最后没忍住提道。“刘哥,酸粉的食材贵,减价的话我们不仅挣不到钱,还得亏本。”蒋辽语气无奈。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