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过来的,不然就靠他们能有这么多钱?每年有口粮食吃都是万幸的了,除非他们去做投机倒把的事,但这罪名可比抢女儿的钱严重多了。姜家人也不傻,谁敢说这钱是他们投机倒把得来的?尤其是公安同志把票一一摆出来,上面的确有部队的盖章,确凿的证据响亮的打了姜家人几个耳光,曹兰心如死灰的坐在地上弯下了腰,觉得她生了个白眼狼,联合外人欺负自己家人。后悔当时在姜念出生时,没把她淹死在粪坑里。事实摆在眼前,姜国和廉芹也不敢说话,就算他们再舍不得这笔钱和票,也是抢不回来了,而且没了这些钱,他们姜家以后的日子可咋过?不去下地挣工分,一家人到了年底分不到粮食,就得上山挖野菜填饱肚子。一时间,姜家外面的人开始各说纷纭,说的都是姜家人活该,不要脸,是田溪村的蛀虫,像吸血鬼一样扒着女儿使劲欺负,活该姜家有这么一天。公安同志把票和钱都带回县里,让陆聿和姜念,还有曹兰与姜国一起去局里做笔录,这件事往轻了说是家里的矛盾,往重了说,姜家有间接关系导致姜念险些遇害。这部分钱姜家人花了一些,最后从当初许成爹给曹兰的彩礼上扣出来补给姜念,合计下来是七百,还差三百,票也花了一些,这些损失都由姜家人后续补给姜念。公安同志询问姜念,对于此事是自行调解还是继续追究,姜念没有犹豫,选择了自行调解,要是姜家人后续不还那三百块钱,就继续追究,最终姜家人给姜念打了个欠条,按上双方的手印,由公安同志做见证人。回去的路上,曹兰使劲骂姜念,姜国还想上去打姜念,但看见守在姜念旁边的陆聿,愣是跟个乌龟一样不敢动。昨天被陆老二捏过的手腕到现在还青着,动一下都觉得疼。姜念看向眼神阴沉沉的曹兰,冷声道:“欠条上写了,三百块钱的还钱期限是五年时间,五年后要是还不上三百,我会继续追究,你们也别想着赖账,这笔账赖不掉的。”她知道以姜家的本事,五年根本凑不出三百块钱,别说三百了,恐怕连一百都凑不出来,姜国好吃懒做,廉芹也不是干活的样,姜海跛脚就更别提了,家里干活像样点的也就曹兰一个人。他们家要还是死性不改,恐怕一家人都得饿肚子了。对于姜念来说,能要回来七百块和一些票已经不错了,姜家越不好过,她心里才越痛快,这些年姜家对原主的欺负和谩骂都在这两日被她还回去了。说到头,这一切最该感谢的还是陆聿。而这件事的受害人里也有陆聿,毕竟这些钱和票都是他的,回去的路上,姜念犹豫了一下,才问道:“我没追究姜家人,你会不会生气?”陆聿看了眼她:“不会。”其实不追究也是一件好事,要是曹兰有了案底,将来嫂嫂要是嫁人有了孩子,也会影响到孩子的仕途,毕竟在法律上,曹兰是姜念的直系亲属。而同样,姜念也是这样想的,听到陆聿说不会,姜念抿嘴笑了下:“这次的事谢谢你。”陆聿眉峰微皱,转头看了眼身旁的姜念,对于刚才想到姜念将来要嫁人生孩子的事,眉峰皱的更紧了。“嫂嫂。”“嗯?”姜念闻言,抬起头看向陆聿:“怎么了?”!陆聿看向前方的路,沉默了一会才说:“今天有点晚,赶到市里也坐不上六点的火车了,我们明天早点走,赶在初八到部队。”姜念点头:“好。”快走到家门口时,陆聿又说:“你先回去,我去供销社买点票子,吃完午饭我们去看看大哥他们。”姜念打开院门,笑道:“行。”她走进灶房看了眼,陆聿昨天买的玉米面还没吃饭,她把玉米面烙成葱香饼,留了一点玉米面,晚上做个手擀面吃,做好午饭后陆聿也回来了。两人吃过饭后就去坟上看许成和公爹。两人的坟在一块,上面有些杂草,陆聿把坟头收拾干净,姜念跪在坟前给两人烧纸,嘴里说着她这半年的事,说她在部队很好,陆聿也很照顾她。说完这些,抬头看了眼拿着铁锹填补坑洼的陆聿,低下头很真诚的对着许成的坟说:“我娘他们抢走的钱都被我们要回来了,你和爹在下面都好好的,陆聿这边也很好,他升副团长了,我相信他以后还会升的更高。”陆聿掀目光看了眼低着头的姜念,等姜念说完了,他也给许成和许叔叔烧了些纸,看着两人的坟,低沉的嗓音多了几分沉重:“大哥,叔,我会照顾好嫂嫂的。”他垂下眸,看着燃烧的火焰,在说出这句承诺时,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些不该有的念头。嫂嫂是大哥的媳妇,是他该敬重的长辈。想到这段时间自己对姜念生出怪异的心思和龌龊的举动,陆聿黑眸轻阖了几下,压下心中所有的心思,向许成和许叔叔磕了二个头。他会守好自己的本分,照顾好嫂嫂。回去的路上,姜念发现陆聿好像比来时要沉默了许多,觉得他应该是在想念许成和公爹。一路上遇到了来往的人,大家也都知道了许家媳妇的变化,但还是没几个人跟姜念打招呼,都是问陆聿:“陆老二,你们啥时候回去?”陆聿道:“明天回。”随便说了几句两人就回家了,陆聿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上了屋顶,把屋顶上的雪清扫干净,又把院里打扫干净,等忙完后天也麻麻黑了。姜念在灶房里做饭,透过灶房的窗户看到暗下的天色里,陆聿抱着被褥去了许成的屋里,许成屋里的褥子还湿着,能睡的也只有一小半。他今晚是要睡到许成屋里吗?姜念收回视线,把面下到锅里,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也没多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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