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摆了摆手,笑道:“谢啥谢,不过这个吃的我就收下了,还没吃过这些,给我孙子们都尝尝。”在大队长家坐了一会,姜念想要走,于是转身看向陆聿。陆聿道:“嫂嫂先去吧,我和大队长说会话。”见他这么说了,姜念悬了一早上的心彻底落下了,她站起身向大队长告别后就拎着篮子去了住在牛棚的老教授那,现在天冷,尤其是早上这会,路上也没什么人。姜念路过知青点,知青点院子没有院墙,外面用树棍围着栅栏,里面养了十几只鸡鸭,有两个女知青进到草棚搭着的灶房里做早饭,两个男知青拎着水桶去井边压水。姜念路过时,知青点的人也看向她。在姜念走远后,几个知情都在讨论她是谁,这些知青都在这住两年了,对队上的人都熟悉,只是从来没见过这个女人,穿的虽然是乡下的衣服,但干干净净,没有补丁,也长的又白又漂亮,看着一点也不像这里的人。牛棚和知青点隔着一里路的距离。姜念冷的搓了搓险些被冻僵的脸蛋,牛棚虽然是个能住人的地方,但却很简陋,她走到牛棚外面的时候,看见老教授正在烧火做饭,他穿着打补丁的棉袄,但棉袄始终还是薄,看着不太抗冻,老人坐在灶口前烤火,虽然穿的不好,但衣服却洗的干干净净。而且从老人的气质能看出他与乡下的老人明显不一样。“伯伯。”姜念走过去,将篮子放在灶台上:“伯伯还认识我吗?”原主之前给老教授送过玉米饼,后来就没怎么去过了,她也不敢保证老教授是不是还记得她。老教授听见声音,抬头看向走到灶台边的姜念,对方蹲下身,视线与他平齐,帮他把脚边的干柴整理到一堆。虽然只是匆匆一撇,老教授还是认出来了。他一向认人脸,脸上露出慈祥的笑意:“是你啊,你叫姜念,对不对?”姜念有些诧异,没想到时隔一年,老教授还认得她。她笑道:“嗯,我叫姜念。”姜念揭开篮子上的布:“伯伯,这是我做的糕点,您尝尝。”老教授有些意外,他在姜念的脸上多看了几眼:“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爱笑了。”姜念笑道:“是人都会变的。”也不知道老教授想到了什么,他拿起一块糕点,脸上的神色有些怅然,喃喃自语道:“是啊,是人都会变的。”就像他一样。他几乎都忘了自己之前是怎么生活的。老教授咬了一口糕点,想到昨天晚上来的那个男人,他不知道那个是谁,两人就坐在灶台前,说了很久的话,只是话题里提到了姜念的名字,他一直记得这个姑娘,在他最难的时候,偷偷给他送过玉米饼。这里的人都恨不得离他远远的。只有这个姑娘,会在半夜里偷偷跑出来给他一口吃的,那是他在这片灰暗的土地里唯一的一束光。姜念和老教授说了会话就回去了,她没有去大队长家找陆聿,而是直接回到家,翻出许成生前的衣服改了改,打算给老教授送过去。老教授住的地方她刚才大致看了一眼,只有一床被褥,因为冬天洗了就冻住了,所以一直没有替换的,姜念把衣服改好后陆聿也回来了。她对陆聿说:“我把你大哥生前的衣服改了改,想着再拿一床被褥送给老教授,你觉得怎么样?”她在征求他的同意,毕竟这个家也有陆聿的一份子,她虽然有这个心,但也得跟陆聿商量一下。陆聿点头,回到屋里抱起一床被褥:“我帮你送过去。”“不……”用姜念的话还没说完,陆聿就已经出家门了。姜念:……她赶紧抱起改好的两身棉衣跟着陆聿去了牛棚,老教授吃过饭后坐在灶口前编竹筐,这是大队给他的活,可以多挣点工分换口粮。老教授看到走过来的两人,目光在陆聿和姜念脸上巡视了几秒,没有多说其它的,最后目光落在陆聿抱着的被褥上,又看向姜念怀里抱着的棉衣,眼睛一下子有些发红发热。陆聿把被褥抱进牛棚里,姜念跟着进去,放好棉衣棉裤后,转身对老教授说:“这两身衣服是我那走了的男人穿过的,我改了改尺寸,老教授要是不嫌弃,就先穿着抵御寒气。”老教授眼窝有些热意:“怎么会嫌弃,我是该谢谢你们的。”姜念怕陆聿问老教授她之前说过的话,于是这会跟个话篓子一样叭叭说个不停,生怕陆聿插进去一嘴,陆聿倒是有些意外姜念这会这么能说,不禁多看了她几眼。姜念给老教授介绍:“这是我丈夫的战友,陆聿。”陆聿颔首,和老教授寒暄了几句,两人像是第一次见面一样,彼此心照不宣。离开牛棚后,姜念也松了一口气。他们前脚回到家,后脚大队长就找来了,说刚才公安同志来了,这会已经去田溪村的姜家了,赵婶和李婶,还有王婶一早吃过饭就在外面聊家常,听见大队长的话,就和姜念他们一块去了隔壁的田溪村。姜念走进姜家,就看到院子外面放着三个箱子,箱子是老式木头做的,很有年代感,曹兰非要一口咬定说钥匙丢了,最后被大队长杜平一榔头砸开了锁子。姜国和廉芹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曹兰也坐在地上,觉得这下是真完了。最后结果不出陆聿所料,公安同志从最大的那个箱子里找出用灰色布片抱着的钱和票,这个年代的钱都是小面值的,加上布票,粮票,肉票,棉票,还有好几种票,有那么厚厚一沓子。在场的都有田溪村的村民,他们看到厚厚的一沓钱和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时一个个都觉得姜家就是个土匪,心可真黑。
而且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姜家的这笔钱就是从女儿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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