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花满楼的表情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垂眸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小少年。
对方只是披了一件外衫就过来了,长发也未束,披散在身后被风吹了一路。
他眼中满是怜惜,一边抬手将池屿闲凌乱的长发用手指理顺,一边轻声说道: “没关系,他们不要你,我要。”
说罢,花满楼便在对方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两下以示安慰: “不哭了,眼睛难受不难受?”
他三言两语便转移了池屿闲的注意力,虽然说话时的语气是柔和的,但向来含笑的双眸之中却没多少笑意。
花满楼哄着池屿闲去睡觉,又因为担心对方过段时间再次会因为这件事情难过,于是便让对方在他房间歇下了。
就想是他们之前那样,两个小孩子挤在一起睡觉似的。
池屿闲躺在花满楼床上,眼角还湿润着,看上去可怜极了,让人忍不住联想到被大雨淋湿之后睁着湿漉漉眼眸看着路人的小狗。
见状,花满楼心里猛地一软,不由得学着自家哥哥安慰自己那样抬手安慰着池屿闲: “没事,睡吧。”
耳边是好朋友的柔和声音,周围也是自己所熟悉的气息,于是池屿闲有些乖巧地点点头,侧过头看了花满楼一眼之后便闭上眼睛睡觉。
或许是因为刚才大哭一场耗费了他不少的精力,因此池屿闲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睡着了。
看着对方的睡脸,花满楼稍微收敛起脸上的笑意。
胸口像是被点燃了一把火似的,这么久了,非但没有熄灭,反倒是燃烧得更加得剧烈。
从池屿闲之前的只言词组中,花满楼大概也能猜想出来对方在池家过得究竟是什么日子。
都怪他,明明去了池家那么多次,却一直以为池父和池母只是严格要求对方,却没有想到这种事情上。
花满楼脸色微沉,虽然只比池屿闲大一岁多,但沉下脸后却显得格外有气势。
甚至隐隐已经能够看到他之后的风采。
昏暗的房间里,半大的少年坐在床边垂眸看着自己的好朋友,放在一旁的手都紧紧地握着身上的衣服。
既然如此,此后池屿闲便与池家没有任何关系。
这还是花满楼第二次生这么大的气,第一次是在七岁的时候一抬眼看到替他挡刀的池屿闲浑身是血。
兀自沉默了片刻之后,花满楼才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了此刻的情绪。
他脱下身上急匆匆套上的外衫,随后便躺在了池屿闲的身边。
再次侧目看了一眼躺在身边勉强睡过去的池屿闲,对方眼圈通红,鼻尖都泛着红。
花满楼轻叹一声,眉眼间满是心疼。
他的好朋友才这么大,便遭受到了这些。不过没关系,之后还有他在,以花家的能力,多养一个人也没什么关系。
若是父母不同意……那也没关系,花满楼自己的钱也不少,可以养得起池屿闲。
这么想着,花满楼闭上眼睛之后也渐渐地陷入沉睡。
翌日,等池屿闲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得亮起来了,房间里的光线很好,将一切都照得亮堂堂的。
只不过床这边还是有些光线昏暗,之前池屿闲和花满楼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第二天总会因为强烈的太阳光而感到烦躁,于是花满楼便换了一种厚重且遮光的床幔,直到现在都没有换。
原本池屿闲醒来之后是准备起来的,但他身旁的花满楼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动静,于是抬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时间还早,继续睡吧。”
听到花满楼的声音之后,池屿闲刚睡醒的意识还有些发愣。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而且也立刻想起来了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再次想起那件事情,原本说不会再因此而难过的池屿闲还是情绪低落了片刻。
只不过他看了一眼躺在旁边的花满楼,心情这才逐渐地好了起来。
察觉到身边的人再次睡着之后,花满楼才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他先是仔细观察了一番池屿闲的状态,发现对方比昨晚的样子好多了之后便起身收拾了起来。
因为害怕影响到还在睡觉的池屿闲,因此花满楼收拾的时候还特意放轻自己的动作。
他收拾好之后便放轻了脚步声出门了,关门的时候还抬眼往内室看了一眼,只不过床幔垂着,看不清楚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
等池屿闲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他昨晚大哭了一场,现在又睡了这么就,因此睡醒刚坐起身的时候还有些头昏眼花。
他抬手捂着头缓了一会儿,随后才起身收拾起来。
等他擦干脸之后也没看到花满楼回来,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刚才摸旁边床铺的时候也是冰凉的。
池屿闲打了个哈欠,刚准备往外走的时候就看到了从远处快步回来的花满楼。
只不过,对方脸上似乎余怒未消,虽然对方没有表现出来,但从他的行为举止上来看,也能看出来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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