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当他刚转过拐弯处的时候,背后便传来了他所熟悉的声音。
“真是吃里扒外!看他那个样子,还真以为自己攀上了花家就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池屿闲微微瞪大了双眼,往前迈的脚步都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眼中满是震惊。
他父母……竟然这么觉得吗?
难道,在他们的眼里,自己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吗?
池屿闲凝固的表情渐渐地融化,最后停在了一个冷漠的表情上,那双黑色的眼眸中写满了悲伤。
他此刻比父母打骂他时还要难过,那些只是疼在身上,可这次却是疼在心里。
恍恍惚惚地回到房间之后,池屿闲走到床边,浑身失力般猛地倒在了床上。
他尚年幼,十二岁也不过还是个孩子,听到亲生父母说这种话,心里怎么可能会不难过?他的心又不是用铁打成的。
池屿闲心里想着这些事情,眼眶也逐渐地湿润了起来,眉眼间除了难过之外也只剩下了委屈。
每当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的时候,父母总会给他当头一棒,直到他认清了自己的地位,直到他被现实打得头痛欲裂。
没多久,脸下的枕巾便湿润了。
池屿闲无声地抽泣着,甚至都觉得一切都是幻想。
突然,锁骨处感受到了一阵轻微的疼痛,他垂眸看去,透过朦胧的泪眼,他看到了昨晚花满楼送给他的那个墨玉雕的小狗吊坠。
池屿闲急促的呼吸这才停了下来,他抬手摸了一把泪眼,擦干了泪水之后便将意外从衣领里掉出来的吊坠再次给塞了回去。
天色渐晚,一轮明月高悬,池屿闲夜里睡不着,翻来覆去地只觉得胸口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似的,即让他呼吸急促,又让他有些睡不着。
最后,少年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披上了外衫之后就想要去外面走走。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看到了刚才有一个人从远处离开,顺着对方离开的方向去看,正是他父母的房间。
想到这里,池屿闲愣了一下,但还是没忍住往那边走过去。
池父和池母的房间还点着灯,两道身影映在了窗户上。他们正面对面坐着,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
“若这胎是个儿子,老大也没什么用了,一点也不亲人,整天都摆着一张脸。”
“哼!我倒是没什么,就是心疼为他花了那么多的钱!”
“算了,反正这些年也蹭着花家的光赚了不少。”
“哎呀,我当时就说老大不成气候,你现在看看,哼。”
池屿闲将这些话都听在了心里,只觉得心似乎是被一把利刃反反复复地剜着,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等他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了花满楼的院子门前。
池屿闲不由得吃了一惊,尽管心里难过不已,但考虑到花满楼可能已经睡下了,于是便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紧闭的院门被打开,开门的正是花满楼身边的小厮: “池公子?怎么不敲门?”
说罢,他便转身让池屿闲进去。
他刚才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但等了片刻之后一直没什么动静,没想到一开门看到的便是池屿闲。
池屿闲走了进去,但双目无神,不像是个活生生的人,反倒像是个提线木偶。
见状,小厮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过去敲了花满楼的门。
花满楼刚刚睡下没多久,被喊醒之后也没生气,而是好脾气地询问: “怎么了?”
“公子,池公子刚刚在门口站着,我便让他进来了,只不过……”小厮眼里有些担忧, “他看着有些不对劲。”
闻言,花满楼立刻起身,着急到只披了一件外衫就出来了。
“阿池?你怎么了?”
池屿闲听到花满楼的声音,抬眸便看到花满楼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满脸的担忧。
泪水猛地从他的眼眶涌出,眨眼间就模糊了视线: “花满楼,他们不要我了,我没家了。”
if番外 竹马竹马五
池屿闲说罢这句话之后便泪如泉涌,随后便向前一扑,整个人都扑到了花满楼的怀里。
而原本还捎带着些许睡意的花满楼在听到他这句话之后立刻清醒了过来,连忙扶稳怀里的少年。
“怎么回事?”
他紧皱着眉头,夜深寒重,便抬手扶着人进了房间。
一旁的小厮见状,便站在门外替他们关上了房门,脸上的表情有些唏嘘,似乎是猜到了池屿闲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房间里,昏暗的光线并不妨碍花满楼看清楚少年脸上的泪水,对方抽泣着,仿佛也到了情绪的崩溃点。
“怎么了?”
花满楼将人扶到椅子上坐下,先是倒了一杯水递给了池屿闲,这才关切地开口询问。
原本已经快要止住哭泣的池屿闲听到他的这句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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