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谨言慎行,否则日后功名不保!你说说,这算什么?之前好端端被维贤书院辞退,我就心里纳闷了不知谁在背后算计我。如今连学政都来申饬我,我这想来,定是临海侯!”
众人:“……”
其中一位笑道:“不是我说,老丁,这临海侯可是国公世子,巨富之家,谁会注意到你这样一个小人物?倒也不必,恐怕是得罪了哪位秀才在恶意中伤你吧。”
另外一位年轻些的道:“忘恩负义,这词用得奇怪,老丁平日可受了什么人的恩不慎忘了?”
丁如裕怒道:“正是这句话才让我确信了是临海侯!便是学政也说了,让我谨言慎行,我思来想去,这几日我只有在书坊里抄书的时候议论过庄之湛那事,那事到处都有人再说!凭什么只针对我?细想起来维贤书院开除我时,我问为什么,对方也只闪烁其词说我得罪了贵人。此事是上头贵人亲自吩咐下来的。”
“那维贤书院的书,历来都是国公府那边供应着的,印着的都是雏凤堂的堂号,闲云坊如今也专售雏凤堂的书,这不就对上了?临海侯一手遮天,以为维贤书院他提供个几本课本,有些势力,便如此迫害清流,天下士林,合该声讨!此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丁如裕慷慨激昂,拿了面前的酒杯就饮。
另外一个秀才平日与他十分亲近时常与他议论的,此刻也热血沸腾问道:“丁兄是要死谏?”
丁如裕一口酒差点没呛住,勉强咽了下去,瞪了那秀才一眼:“那临海侯是什么人,我一穷酸书生,死了谁会当回事?那庄状元死谏才有用……”
那秀才却两眼放光慷慨激昂道:“未必,今上不禁言路,兄台若肯赴义,我等可抬棺到那义学门口、国子监门口,号天下读书人上书为君伸冤,兄台必定能名垂青史!”
一时众秀才全也都鼓动道:“果然大好机会!正是扳倒那临海侯的大好时机,请丁先生赴死!我等必定为先生赴汤蹈火,争一个义气千秋,青史留名!”
丁如裕看着这些昔日所谓的知交、同乡、同窗,各个目光炯炯,有人目含讥诮,有人满怀期待,有人炯炯如山上饿狼,他微微打了个抖,忽然站起身来,将桌子掀翻,指着他们怒骂:“我把你们这些杀千刀的!以为撺掇老子去死了,你们这群人就能踩着老子的尸体去博名声博好处了?一顿酒肉就想让老子去送命,想得美!”
“死的是我,不是你们,要死谏你们死去!莫挨老子!”
众人料不到他忽然发怒,只能讪讪起身,有的酸言酸语道:“呵,平时还是说人家庄状元不肯死谏,原来你也不敢。”
“恐怕是还想要去求那临海侯给口饭吃吧,人家说他忘恩负义也没错吧,从临海侯来说,在他捐资的书院里教书,还要在国公府产业的书坊里骂他,怎么不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呢。”
“呵呵,可惜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所以说千古艰难惟一死……”
众人散了,丁如裕站在原地,看着满地酒肉,打了个寒战,忽然想起来,妻子儿子都不在,若是今夜自己不明不白死了,被人抬棺去官府……那可是神不知鬼不觉……
他也顾不得收拾了,匆忙拿了东西,便往妻舅家跑去,便是知道过去要遭到舅家奚落,甚至可能被饱以老拳,也比不明不白死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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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莼却不知道谢翊为自己出气,他忙了两日,便见到了从津海卫那边赶过来的盛长天和贺兰宝芝。
盛长天满脸惭愧,他接了许莼派人送过去的消息后,果然和贺兰宝芝见面将两边的帐一对,果然逐年有差。
盛长天低声道:“确实是被钻了空子,因着贺兰小姐这边的押运的家将都是贺兰将军派去的,我虽然验货的时候,听下人报上来说有些差,但不是要紧的军械火炮等,多是一些日用品,虽觉得数量有差,却以为是贺兰将军的家将们从中留了,便没有深究,只让人私下做了货品差额的数量备案。”
许莼跺脚:“你糊涂了!贺兰将军是什么人,贺兰小姐又是什么人?他们若是要留什么货,不会提前说?就算不与你说,总要与我知会一声,怎会私下截留?”
盛长天面上带了惭色:“之前与官府中人做生意,交接之时,都是货单两套帐,绝不会在货单上留下痕迹的……我便按惯例,以为贺兰将军也是如此……只以为是两边心照不宣之事,都是我之过。”
许莼:“……”他知道他这表哥虽然入了军中,仍是有着从前与官府打交道的习惯,当然也不能说不对,而是这世道确实原本就如此。若是别人……还真不保这般……这样明目张胆的截留,贺兰静江还是武将,自然不好在货单上留下证据。
更何况……他看了眼站在一旁明艳照人的贺兰宝芝,几年过去,她出海日久,越发眉目舒展,不复从前的阴郁和怨愤,仅只是站在那里便熠熠生辉,美得让人无法忽略。
长天表哥本就对她有些情愫在,货品差得也不是很多,自然不会追根究底去问贺兰宝芝这货是不是有截留,这也就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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