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快见到她。近三十个小时的长途飞行,跨越的不仅仅是一万六千公里的距离。而是一份从南半球奔赴到北半球,如浪潮汹涌的思念。飞行落地时,正好是波士顿的傍晚。许博洲背着行李包,穿梭在喧闹的机场,可匆忙的脚步却在人群里赫然停下,因为他没有周晚的地址。他嘲笑自己。想制造惊喜,但似乎失败了。最后,他给周晚打了电话。半个小时后,她赶来了机场。有新航班落地,人流乌央的往外涌入,周晚很快被淹没在了密密麻麻的人头里,她本来就瘦小,人一多,她更不占优势。在她扒开人群,困难的往前走时,突然一个高大的身躯拦在了她身前。还有熟悉的斥责声:“外面雪下那么大,也不知道围一条围巾再出门。”抬头见到那张俊气的脸时,周晚觉得自己像在做梦,在自己最需要陪伴的时刻,见到最熟悉的好朋友,她这些日子在压抑的崩溃情绪,在许博洲面前,释放了出来。“你怎么真来了?”她眼睛已经红了一圈。许博洲扯下围巾,围到了周晚被风吹红的脖间:“怕你在波士顿交不到朋友,怕你一个人想不开。”粗棒针的围巾很温暖,裹着他身上滚热的气息,周晚笑着捶了捶他的胸口:“我哪有那么弱啊。”“嗯,昨天在电话里哭得稀里哗啦的。”“我……”周晚哑口无言,头低低的,好像怕别人看到她的脆弱,她声音很细:“我们走吧,我带你去吃饭。”可下一秒,她的手被拽住。许博洲问:“要不要借你肩膀先哭一下?”“不需要。”周晚摇头,但眼里的泪已经滴下了几颗,鼻尖越来越红。许博洲又一次扯住了她的手,这次连同她的人往自己怀里带:“我飞了26个小时,你是不是得给我点面子啊。”忽然,他的声音放得极其温柔:“靠一靠吧。”远在他乡的人,最害怕的不是忍受孤独,而是怕在自己最脆弱无助的时候,听见了好朋友的声音,感受到了最熟悉的那份温情。周晚再也克制不住即将崩塌的情绪,她转身,将头埋进了许博洲胸膛上,眼泪掉落的速度比她想象的还要快,慢慢地,她揪住了他的衣袖,躲在他怀里不顾旁人的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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