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如果要杀她,不见得还要下毒吧?
她还得留着命逃出去呢,别到时候还没等到逃,就先饿死了。
算了,她还是吃点儿吧。
她走到桌子旁,看了两眼,小心地拿起一块春卷尝起来。除了两样点心还有粳米饭和三道菜,数量不是特别多,她吃了却绰绰有余。而且看起来做的也很精致。盘子都画着精细的花纹,而且是釉下彩。这可不是一般人家用得起的。
她回头打量屋里,这样的装潢和摆设,到底是什么人家呢?
起码,肯定不会是常家!常家全都被查抄了的!
“怎么样了?”
一碗饭吃了八九成,门外又有了声音,不是那粗嗓子了,而是——是日间那两个人!
——是那“常爷”!
阿吉慌忙地撂下了碗筷。
站起来时门就开了,这回进来的只有那“常爷”一个人。粗嗓子在他身后把门掩上了。
“吃饱了吗?”“常爷”看起来心情不太好,脸色有些阴郁。说着这话他就在小桌的另一端坐了下来。一双眼冷冷地斜睨着她。
阿吉两手垂在身侧,紧张地抓着衣角。“你想干什么?”
他冷哼一声,翻开桌上扣着的一只杯子,自斟了一杯茶,然后道:“我问你,你进苏家后,苏绶跟你说过什么?”
“……老爷?”阿吉好容易才把神思捋清晰,苏绶跟她有什么关系?他知不知道有自己这么个人还不一定呢。“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常贺吗?”
常贺转过头来,忽然嗤笑:“连你也知道我?看来,苏家人没少议论过我。”
“果然是你。”阿吉一阵激动。
常贺倒无所谓般,平静把身子侧过来:“他们说过我什么?苏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知道。”
常贺脸色眼见地下沉了,他蓦地把她面前的饭食往旁边一拂,沉声道:“要是不说,日后便就饿死你!”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连老爷的正面都没见过。”
“没见过?”常贺显然不信,“你是薛家小姐,他费尽周折把你接到苏家照顾,你却说你没见过他?”
“……你说什么?”
阿吉捕捉到他前半句话,蓦地抬起了头来,“你胡说!我怎么会是薛家的小姐?”
常贺注视她片刻,眯起了双眼:“还跟我装糊涂?你是有几个胆子,小命都被我攥到手心里了,还敢在这个时候跟我兜圈子?”
阿吉脑子都快炸了!
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他居然说她是薛家小姐?她明明是周家小姐!
“我没有兜圈子!我爹是周承礼!我是他的女儿!我不是什么薛家小姐!”
这混蛋一定是在给她挖坑,要让她往坑里跳,然后想尽诡计套她的话,她才不会上他的当!
常贺看着激动到浑身颤抖的她,皱紧的眉头下也有了疑惑:“你的意思是,苏绶没有跟你说过你的身世?”
姓苏的没一个好的
他这么问,阿吉她也不知该怎么接话了。
为什么他一再地提到苏绶?她跟苏绶有什么关系?苏绶跟薛家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我不是薛家小姐,我姓周!是周家小姐!”
阿吉反驳的声音很大,忿怒中的她不再是刚才那个瑟瑟发抖的小可怜了。
常贺由着她叫喊了一会儿,然后冷笑:“苏绶果然是个老狐狸!”
再一次听他提到苏绶,阿吉反而渐渐平静下来。她瞪过去:“是你们自己多行不义,关苏大人什么事?你们犯的事,种下的恶果,不要牵连到苏家头上!”
常贺冷冷睨她:“倒是挺忠心的。我问你,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为什么跟周承礼夫妇长得一点不像么?”
阿吉怔住。这个混蛋好像一下就捅穿了她的内心。父亲虽然过世了,但他的模样她还记得极其清楚,印象中的他是英俊的,五官秀气,身量颀长。母亲更是温婉高雅,娟秀清丽。而她呢?长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从小照镜子,她就觉得没有一处长得像他们。哪怕母亲宽慰她说,小孩子都这样,长大了眉眼开了,才会像,她也还是半信半疑。
眼下被常贺戳中心事,她筑起的心防好像就有了裂缝。
“像才怪了,你又不是他们生的。你是薛家老二的长女,你长得跟你的舅父像极了!”常贺慢悠悠地说着,“都说外甥多像舅嘛!看到你舅舅还有他女儿的那刻,我才想到,作为薛容的弟子,周承礼的女儿其实就是薛家的小姐,是他薛容的孙女!”
常贺的话像魔音一样钻入了阿吉脑袋,她拚命地想不去听,可是又不由自主地被牵引了过去!
“如果我是薛家的小姐,那我为什么会在周家?”
“年纪不大,装得倒挺像!”常贺拍起了桌子,“他跟苏家串通,我不信苏家一点都没告诉你!你要是再跟我兜圈子,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敬酒不吃吃罚酒!”
阿吉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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