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虽打定主意私产留给小太子, 平日里也没少赏赐别的亲人。太后一听平阳公主提到皇后近日为了长公主的事忙得顾不上同她闲叙, 平阳公主走后太后就令宫人挑一箱她风华正茂时用的物品给长孙女送去。
小太子毫不犹豫地拒绝:“孙儿有。祖母的东西留祖母用。”
太子乃储君,日后天下都是他的, 太后相信孙儿说的是真话。正因如此太后越发想把私藏留给他。
太后笑笑没有回答孙儿,递给他一个饼, 叫他再吃一个。
未央宫虽说紧邻长乐宫, 而未央宫中的太子宫离长乐宫中的长信殿甚远。小太子担心酥脆的饼颠碎了,不敢叫马车走太快, 以至于走了一炷香。一炷香足矣令小太子来之前吃的饼消化一些, 小太子可以再吃一两块, 不想她不快便接过去道一声谢。
太后好笑:“傻孩子, 饼是你的。”
“孝敬祖母的就是祖母的。”小太子认真说。
太后心里越发熨帖。小太子走后, 太后喝着汤同身边人感慨:“据儿是个好孩子啊。”
宫女恭维:“因为是您的孙儿啊。”
太后摇摇头:“哀家哪有这等福气。你瞧瞧哀家的那些外孙, 不是体弱多病,就是胡作非为, ”说起来就烦,“哀家都不屑说他们。”
“昭平君很好啊。”
太后:“那也是据儿的功劳。说起他,卫家最不懂事的敬声都比他懂事。哀家是说以前的公孙敬声。虽说那时他被公孙家惯的有些无法无天,可那孩子好歹知道学文识字。昭儿至今会不会写他自己的名?”
“您夸张了。”
太后又摇摇头:“会写也写不好。还有,金俗家的子仲,没少仗着哀家和皇帝的势横行霸道?都以为哀家年迈,又不出去,就像聋子瞎子。孩子懂不懂事还用四处打听,看看他的面相仪态也看出来了。”
几名心腹宫女很是意外,显然没有想到她什么都清楚。
太后甚少数落女儿。无论哪个女儿来探望她,包括她入宫前生的女儿金俗,她都能忍住不埋怨,高高兴兴的宛如一个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的糊涂老太太。
太后:“金俗还希望皇帝给她儿子一官半职。幸好刘彻还没老糊涂。”
“这事您也知道?”东宫掌事宫女惊呼。
太后点头:“皇帝说的。年前皇帝过来疑惑金俗家的子仲大了,也不知道忙什么呢。那时好奇吗?他身为皇帝什么事用得着问哀家。哀家回他,你管他忙什么。从那以后他还提过吗?”
“陛下想知道您会不会管?您不管他就不管,您关心他,陛下就给他安排个闲差?”
太后:“皇帝宫里都不养闲人,朝中还养闲臣?哀家要叫他多关心关心金俗一家,皇帝准告诉哀家他自作主张认回来的外甥不像他,比昭儿还不懂事。”停顿一下,她笑了,“皇帝倒是比以前长进。要是十年前,他得怒气腾腾地进来就同哀家抱怨金俗不知足,已封她为修成君,钱jsg物没少赏,竟然还叫她不成器的儿子入朝为官。”
掌事宫女好奇:“兴许陛下随口一问呢?”
“昭儿一到休沐就找据儿,他不关心这个外甥,操心那个没见过几次的外甥?”太后笑笑,“前几日金俗带她儿子进宫叫哀家看看,二十多岁的人有什么好看的?又不像据儿一天一个样。一两个月不见就长高了。半年不见小脸就长开了。”
掌事宫女想想那日情形,修成君确实话里有话,神情好像有些小心翼翼,像是担心惹怒太后。
合着她心虚啊。
“叫殿下出面呢?”
太后:“他跟昭儿不一样,昭儿早几年还是个半大小子,跟什么人学什么人。叫他到据儿身边只会带坏据儿。据儿要叫他做什么,他得反过来嫌据儿年幼无知。”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二十多岁的人秉性已定,王太后所言不错。
可惜她不知道刘据不是真小孩,他有法子收拾修成君的儿子。不过就算太后把人送到他身边,刘据也不会费心教他做人。盖因他身边已有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昭平君,不需要第二个。
刘彻身边不养闲臣,小太子身边也一样。
小太子回到太子宫见韩子仁已经回来,便问他父皇母后喜不喜欢酥香胡麻饼。
韩子仁:“陛下和皇后都很喜欢。陛下还嫌四个少了。”
“不必理他。”小太子净手后接过小宫女递来的清茶,喝几口禁不住打嗝,“告诉庖厨给孤做一碗酒酿蛋,旁的一概不用。”
太子宫诸人今日吃了不少饼,也不想再用晚饭。韩子仁吩咐下去,厨子另煮一锅青菜汤——水和猪油以及院中嫩绿的青菜。
晚饭简单厨子做得快,饭后收拾的也快,以至于不到酉时小太子就躺下了。小太子睡不着,翻身坐起来又嫌冷,正当他想喊睡在外间的韩子仁进来,忽然想到他可以引气入体。虽说灵气少的无法修炼,可至少不易生病。
小太子练着练着忍不住犯困。假如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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