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家, 江桂英就开始忙活晚饭,谷雨轻车熟路地直奔隔壁方大妈家里,正好见到林听坐在小木床上抱着布玩偶啃。
方大妈见着谷雨拿着雪糕进来,也没觉得奇怪,一个星期里,谷雨总有两天能吃上冰棍或是雪糕。
但她没想到, 就一个转身的功夫, 谷雨手里的雪糕已经凑到了林听的嘴边, 而林听舔了一下, 眼睛咻地亮了起来,赶紧又舔了一下, 甚至猴急地伸手去扒住谷雨的手。
“哎哟!”方大妈又好气又好笑,“家里两个馋嘴巴!”
“可以了可以了,舔两下就够了。”方大妈把林听的手指给扒开,让谷雨拿着自己吃。
谷雨也听话, 半点不犹豫地把雪糕塞进了嘴里, 还识趣地道:“我出去吃,妹妹就看不到了!”
有了这次开头, 林听就跟装上了雷达似的, 见谁手里拿着雪糕冰棍,都要张嘴啊好几声。
连关月荷都不敢当她的面吃冰棍了,不然, 晚上林听睡觉前会一直扒拉她嘴巴,非要看看她嘴巴里是不是藏了好吃的。
关月荷某天下班回来,看到眼角挂着泪珠的林听正两只手紧紧抱着个白面馒头,谁伸手去拿都不成,脸蛋埋馒头里,啃了半天只啃下一点馒头皮。
娃看着是可爱,但关月荷忍不住皱眉。
这么大个馒头给林听吃,她能吃得明白吗?这不是浪费粮食?
江桂英也没办法,“转头的功夫,谷雨就把馒头塞她手里了,想拿开还不成,你是没看到她刚刚哭得多凄厉。”
活像被虐待了似的。
关月荷试了下,也没辙,林听哭得她耳朵都难受了。
这时候江桂英还幸灾乐祸道:“看看这犟脾气,和你像不像?”
林忆苦下班回来,收到了一个被剥了皮的白面馒头,外面那一层被揪得坑坑洼洼。
“这是你啃的还是老鼠啃的?”
“你闺女啃的。”关月荷觉得自己很贴心,特意把外层沾了林听口水那块给揪掉喂给林听。
“看你闺女多孝顺,那么大个馒头,她就吃了点皮,剩下的都留给你当夜宵。”
林忆苦听了来龙去脉,觉得好笑,两三口就吃掉了馒头,转头就问他孝顺闺女去哪儿了。
“在爸妈那看电视。”
关月荷边跟着他进进出出找换洗的衣服,边道:“我怀疑谷雨把林听当成她的布偶娃娃了。”
“嗯?”
“要给林听喂吃的,拿玩具给林听,还翻出旧衣服给林听带过来……”关月荷扑哧笑了下,“谷雨在哄林听喊她小姨。”
“什么小姨?”林忆苦怀疑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
关月荷被他的反应乐得哈哈笑,“谷雨,哄林听喊她小姨。”
谷雨的小伙伴们最近热衷于玩过家家,在大家争着要扮演八路、爸妈时,谷雨选择了当“小姨”,没人和她抢这个角色。
但没人给她当外甥。
“喏,咱们家有个不会反抗的,谷雨就选了林听当大外甥。”说完,关月荷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大人们刚开始只是奇怪谷雨最近怎么那么反常,老给林听喂吃的?
直到方大妈见谷雨在胡同口玩过家家,和其他小孩说她是林听小姨时,这才想明白缘由。
只不过,别的小孩玩过家家,吃的食物是叶子、泥土,谷雨玩过家家就大方多了,她自掏腰包给林听买雪糕和白面馒头。
一个喂得满足,一个吃得开心。
“怪不得林听最近一见到谷雨就扑腾。”林忆苦了然了,合着是被吃的给俘获了。
又看了眼旁边乐呵呵的关月荷,谷雨还小的时候也是这么黏上她的。
难怪谷雨想当小姨,在谷雨那儿,估计小姨就等于是能买很多好吃的厉害人。
“对了,你工作的事有着落了吗?”关月荷惦记着闺女,也没忘记关心林忆苦。
不同于之前不确定的态度,这回林忆苦的语气笃定了很多,“应该快有结果了。”
关月荷对上他的眼神,就知道这结果有八成是好的。
她没林忆苦那么能憋住情绪,当下又没其他人在,心里的高兴全都表现在了脸上。
“等事情定下来了,我和林听请你下馆子。”
“好。”
气氛正好,两人刚抱上,林听的哭嚎声就从三号院传了过来。
“咱闺女的嗓门是越来越大了。”
“应该是饿了。”林忆苦给闺女辩解道:“她只有饿了馋了才这么哭,平时都不会扯嗓子。”
“这脾气和你真像。”关月荷率先倒打一耙,拒绝林忆苦反驳,往外走道:“我去接她回来。”
林听被抱出三号院时,手里捏了一小块糕点,嘴里不知道在叽里咕噜地说什么,像是在给她告状。
关月荷听不懂,但也配合地哦哦地应和。等到林忆苦一身清爽地出来找她们,一家三口又在胡同外面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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