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足够让人好奇,以至于高考结束了都没在胡同里泛起多大水花,而林思甜终于从医学院毕业归来,也没几家发现。
“说好七月初回来,我等到七月底!”关月荷给她分了一块看起来最甜最大的西瓜,“林医生,学习辛苦了,先吃块甜的补补。”
“学习结束才是辛苦的开始啊。”回来第二天就回汽车厂工人医院报道上班的林思甜哀嚎道。
“刚刚没发现,你这屋里东西多了很多啊,太整齐了,乍一看像是摆设。”
“全靠你哥勤快,收拾得好。”
林思甜立刻靠了过去,挨着叹气道:“可惜了,你和我哥还没生娃,不然,我得亲自上门给我哥做计划生育的思想工作。”
“厂里妇联的指标下到医生头上了?”
虽然意思差不多,但怎么月荷说出来就特别好笑呢!
林忆苦刚进二号院,就听到他妹哈哈哈的大笑声。
本章大修
林忆苦刚进屋, 这俩都贼兮兮地看着他笑。
问她们是不是又合伙说他坏话了,倒是否认得快,脑袋都摇成拨浪鼓了。
林忆苦忍着笑, 没拆穿她们俩明面上的异常,“我身上脏,你给我找张澡票,还有衣服。”
“哦哦。等着。”
要在平常, 看到他衣服上都是干了的泥巴,肯定早就跳脚,拿澡票和衣服把他“轰”出门了。
林忆苦一出门, 关月荷又开玩笑逗林思甜道:“分给你的指标能完成?今年又没法评先进了吧?”
“得了吧,我就不指望什么先进不先进了, 今年只工作半年, 评先进也轮不到我。”
工人医院的每个医护人员都要起带头作用,给家属宣传“计划生育”,说服符合条件的男家属响应国家政策。林思甜的男家属,她爸可以排除在外了, 那就只剩她哥一个已婚男同志了。
但她哥是“已婚未育”, 暂时不符合条件。
林思甜道:“你和我哥说, 以后他去结扎的指标已经要给我留着啊。”
关月荷笑得停不下来。
“你还笑!”林思甜被她笑得恼羞成怒,扑过去要挠她痒痒。
家里没别的人在,院子里也静悄悄的, 关月荷才和林思甜小声问道:“过了三十多做这个手术, 会不会有影响……”
林思甜故作嫌弃地咦了好长一声, “你下次能不能委婉点问我?”
最后还是道:“其实,出现这种问题,它也能治……你想听医生正经的治疗法, 还是胡同大爷大妈们总结的偏方?”
关月荷震惊:“林医生,你知道得真多!”
林医生得意,这几年的学习不是白学的,在胡同里的八卦也不是白听的!
—
今晚断电特别早。
九点不到,白炽灯一下子暗了下来,电风扇也停止了呼呼的转动,只有录音机还在放着磁带。
各家都是一阵埋怨的惊呼,然后开始找手电筒或者煤油灯。
没了电,大家就睡得早。
关月荷按掉了录音机,把房间的窗户窗帘给拉严实。
林忆苦洗漱好回屋,见她已经躺炕上摇扇子了。
想了想,最后朝炕边的柜子走去,抽屉一拉开,里头的计生用品都没了。
“月荷……”
关月荷早在他去拉抽屉时就猜到了,拿扇子拍了拍旁边的枕头,“抽屉里的用过三次了,我都扔了。”
计生用品这东西虽然能反复使用吧,但它不经造啊,她也怕用着用着中途破了,根本不敢反复多次使用。
她可不能一个人读着读着就变成了两个人。不然,她到时拿到的就不是毕业证,而是开除或退学文件了!
“对了,我们厂卫生室的计生用品,我老排不上队,还是你去部队那边的卫生室开吧。”
今年三月份,国家明确提出了“提倡一对夫妇生育子女数最好一个,最多两个”,京市各个单位都在提倡“少生优生”。
于是,单位卫生室开始定期发放计生用品,不需要拿结婚证去领取,领取时也不需要做登记,有人一下领了不少,甚至还有小孩领了当气球玩的。
所以,即使增加了计生用品的供应,但实际比去年还难领到。
林忆苦应了下来,心想着,部队卫生室也难领,他估计还得找战友们换。
没有计生用品可用,林忆苦站在炕边散了会儿火气,才把枕头挪过去挨着她的,躺下放空。
才闭上眼睛没两秒,关月荷朝他贴了过来。
“太早了,睡不着,说会儿话。”
她身上的热气全往他身上扑,他只能接过扇子,变成“林忆苦”牌电风扇。
“嗯,你说。”
真让她说了,她一时还真没想到要说啥。
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香皂味,才想起来要给家里补上生活消耗品。
“家里没有澡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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