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贴心。
周文清又叮嘱道:“天冷了,上课也别穿得太单薄,书房虽有暖炉,却也怕着凉。往后学家训时,若想起府里的事有对应处,或是有不懂的地方,随时让人找我,咱们可以一起聊聊。”
“是,学生记下了。”阿朝乖乖应下,心里满是感激。
两人又聊了几句《朱子家训》里“洒扫庭除,要内外整洁”的句子,阿朝还说起自己帮着整理书房的小事,周文清听得认真,偶尔还点头称赞他做得细致。
眼看快到下课时间,周文清才起身告辞。
阿朝送他到院门口,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才转身回书房。
他将《朱子家训》小心翼翼地放在《千字文》旁边,随后吩咐下人烧水沐浴。
眼看着太阳下山,天色暗了起来,他也省的谢临洲快回来了,先去庖屋看了下今夜吃什么。
还没到庖屋,远远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酱香混合着白菜的清甜味。
阿朝猜到了点什么,缓缓走近些,见厨娘正站在灶台边,手里握着长柄木勺,在大陶罐里搅拌着什么,蒸汽腾腾的,把她额前的碎发都熏得微微卷曲。
“刘婶腌白菜呢,另外两个厨子呢?”阿朝走进厨房,看着陶罐里码得整整齐齐的白菜,上面还撒着一层晶莹的粗盐。
府上有一个厨娘两个厨子,分别负责谢临洲、阿朝的膳食与下人的膳食。
刘婶见是阿朝,连忙停下手里的活,用围裙擦了擦手:“他们阿在大庖屋做菜呢,这小疱屋留给我”
今夜要做的是慢炖酸菜白肉、酱焖十月萝卜、栗子烧鸡块、黄豆猪蹄汤,都是些费时间的吃食,从下午开始,两个厨子就在忙活了。
她啊是唯一一个空的,想着十月底,天越来越冷,就赶紧把酸菜腌上。
谢府有两个庖屋,府上的蔬菜、水果、牲畜等都是从庄子上运过来的。
“这样啊。”阿朝凑过去看了看,陶罐里的白菜被压得紧实,盐水已经漫过菜帮,透着淡淡的乳白色:“等菜好了,给我炖个酸菜鱼,如何,冬日吃热腾腾的酸菜鱼,最暖和了。”
“正想着这事儿呢。”刘婶脸上挂着笑,褶子都出来了。
她指了指旁边的竹筐,里面放着剥好的栗子和洗干净的红薯,“这些是准备做点心的,栗子蒸熟了碾成泥,包进包子里,就是栗子糕;红薯切成块蒸软了,晒成红薯干,您平时看书的时候能当零嘴。”
阿朝看着竹筐里饱满的栗子,“倒是好计划,等我得了空,也随你一块做。”
在小疱屋与大庖屋巡视一番,知道要做什么菜,他就回了正房沐浴。
在院子门口,等了许久也不见谢临洲的身影,他心中不免着急了几分,“年哥儿走吧,我们去门口等着。”
年哥儿想劝,却也知道自己劝了没用,跟在身后,在门口等着。
十月底的晚风已带着刺骨的凉意,吹得阿朝裹紧了身上的披风,指尖也微微发凉。
他踮着脚往巷口望去,天色渐渐暗下来,街灯次第亮起,昏黄的光线下,只有零星几个行人匆匆走过,却始终不见谢临洲的身影。
“怎么还没回来呢?”阿朝小声嘀咕着,双手揣在袖袋里,来回踱了几步。
年哥儿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劝道:“少君,外面风大,咱们回门内等吧?大人要是回来了,仆从会立刻通报的,您在这儿等着,冻着了可不好。”
阿朝却摇了摇头,目光依旧望着巷口:“没事,我再等会儿。夫子今日说会早些回来,许是路上耽搁了。”
他想起刘婶说的栗子烧鸡块,还盼着和谢临洲一起尝尝,心里更添了几分期待,也顾不得寒风,只是定定地站在门口。
语气一顿,他想起了点什么,直接道:“今日似乎更冷了些,夜里把地龙烧上,我跟夫子的被褥也换一床更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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