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恨,凭什么凭什么。
两人是私下约定终身,张家父母还不清楚内情。
说到最后,王绣绣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
她抬手抹了抹眼泪,眼神凶狠地瞪着阿朝:“都是你,若不是你,张公子怎会对我冷淡下来?你就是个狐媚子,靠着一双眼睛勾引人。”
阿朝早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对她这番话并不觉得惊讶,只觉得自己当真厉害,一双眼睛就把人勾的神魂颠倒。
而且还不是他主动勾人的,他忍不住想,谢夫子是不是就是看在他眼睛好看然后请他吃糖葫芦的。
想了片刻,他连忙拉回神识,看着王绣绣梨花带雨的模样,“绣绣表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阿朝的语气冷了下来,心里没有丝毫同情,觉得有些荒谬,“我与张公子无任何瓜葛,他如何看待我,与我无关,更谈不上我勾引人。你若是真的喜欢张公子,该去与他说清楚,而非在这里对我撒气。”
“说清楚?我怎么说?”王绣绣情绪激动地喊道,“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你,哪里还听得进我的话?阿朝,你就不能离他远些吗?就当是可怜可怜我,行不行?”
阿朝一向是顺从的,听此,轻声道:“绣绣表姐,原来是这样,你早些说,往后张公子送你回家,我就躲在庖屋不出来,这样可好?”
得到想要的回复,王绣绣心里满意,“这还不错,还有,以后凡是我跟张公子出去,你不能出现。张公子要是单独与你说话,你立刻来喊我,还有还有张公子来家中找我,你就去地里头干活。”
无论她说什么,阿朝都当做耳旁风,点头如捣蒜。
等对方心满意足离开,他便担着桶往河边去。
王春华已经在河边等他很久了,见到他姗姗来迟,关切问:“怎么了?来这般晚?”
阿朝一边将衣裳倒进大木盆里,一边讲王绣绣那些无理取闹的话告诉对方。
小姑娘拿起皂角用力搓洗起衣裳来,眉头紧蹙,“这绣绣真的是越发不像话了。”她安慰,“阿朝,你别忘心里去。”
她心里是鄙夷王绣绣的。
阿朝应声,思绪飘远。
刚来王家之时,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天生的一双眼睛,会引来这么多是非。那时邻居们总是对着他的眼睛指指点点,说他是‘异类’,是‘不祥之人’,就连巷子里的孩子也不愿意和他一起玩。
今日听到王绣绣指责的话,心里有了别的想法,他们寻常老百姓不喜爱他这样的眼睛,张公子那样的大户人家就喜爱,说不定,说不定……
阿朝心里越想越美。
很快就与王春华一块洗完衣裳回家。
他们将洗干净的衣裳拧干,晾在院子里的绳子上。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衣裳上,泛着淡淡的光晕。
王春华左顾右盼一会,轻拍阿朝的肩膀,“阿朝,我们明日去城内逛一逛吧,怎么样?”
“我跟你吗?被三舅母晓得了,肯定会被骂的。”阿朝摇头,他很意外对方会主动提出一起去逛。
王家王老爷子他们夫妇二人不反对孙子孙女去城内游玩,安全回来即可。可王郑氏这人只能自己的子女去不能别人的子女去,总觉得其他人去了就是在花自己的钱。
上回,王陈氏因王老大衣裳实在破的穿不了,再三询问过王老太太终于去城内买了一匹布回来做衣裳,恰好被王郑氏看见,那骂的叫一个脏。
屎尿屁乱放。
他能晓得的理,王春华哪能不晓得,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明日三舅母的侄子成亲,她们一大家子都去吃席,没人管我们的。我今夜跟我娘还有春风商量好,我们两个明日把活计都做完了就去,逛一个时辰就回来。”
上回赶集日,被娘管着,她都没给自己买一根头绳。昨日瞧着王绣绣头上崭亮的发绳心里想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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