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四海名扬的阿梨大将军,不行吗?”
说着,老人捋须:“我看,那顾池星应当叫阿梨星。”
“不可,”夏昭衣皱眉,“此前钦天监唤此星为宣延星,已是晦气。而且,若真叫阿梨星,便是给我加了层枷锁,我是盼这河京快些恢复民生之计,然后便跑路的。”
顾星海一顿,而后哈哈大笑:“怎么跟你师姐的性子那么像!”
老者道:“行了,一夜未睡,还笑得这么响亮,你快去休息吧。徒弟,你也回房。”
夏昭衣看向窗外天色,已淡白一片。
“师父,那我睡醒了找你。”夏昭衣说道。
“好。”
回房后,夏昭衣躺在床上反而失了睡意。
她翻来覆去,脑子很乱,太多思绪撞击在一起,不是朝政制改,就是税号票根,还有军饷、粮食、蚕丝、茶叶、冶铁、学府章规……
这些,她都想逐一和师父讨论,所以一下子涌出来,全撞在了一起。
夏昭衣自床上坐起,耳边嗡嗡嗡的。
明眸望向窗外越来越亮的天光,她眼前渐渐出现了沈冽清澈幽深的黑眸。
下午她醒后,沈冽回得来吗?
外面响起马车声,车轱辘轧过街道的大石板,在酒楼门前停下。
夏昭衣起身过去,微微推开窗扇往下望,是工部的人。
寻知求索
夏昭衣不认识范等春,只认得工部侍郎杭玉生。
杭玉生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除了范等春,还有另外两个工部的人。
他们都没穿官服,衣着朴实,同样低调的衣着下,杭玉生的背脊和步伐都仍可见非凡气宇,到底是在朝为官数年的老臣。
他们在这个时间点来金兴酒楼,夏昭衣不知是何事,待他们都进屋了,她抬手合上窗扇。
她现在要不要下楼?
很困,又睡不着,理当下去不让人白跑这一趟。
可是……她又是想睡的,精神需得养足。
就这么迟疑的功夫,夏昭衣听到师父的房门打开了。
师父不睡觉吗?
夏昭衣眉心轻拧,转身去穿外衫,穿好后,她轻手轻脚打开了门。
楼下正寒暄,夏昭衣脚步停下,想了想,她在楼梯上坐下,双手托起腮帮子。
身侧传来动静,夏昭衣抬头,是顾星海。
老人冲她比了个“嘘”,也坐了下来,和她同款姿势。
“你干什么?”夏昭衣用气音说道。
“跟你一样,”顾老宗主道,“偷听。”
“……”
这会功夫,楼下后堂里的双方已自我介绍完毕。
震惊于老者的身份,杭玉生等人如坐针毡,极不踏实。
顾老宗主小声道:“瞧瞧你师父,多吓人。”
夏昭衣不理他。
老者道:“晨日才露,实在太早,不知杭先生过来是何事。”
杭玉生结巴半日,道:“乃,心中有困惑。”
“何事困惑?”
店里伙计这时奉上一品茶叶,茶香清清袅袅,幽香绕鼻,杭玉生谢过伙计,端起来以茶盖轻撞杯盏,许久没出声。
老者多得是耐心,就在那等。
最后,是范等春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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