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不怪你们,”苏玉梅柔声道,“是我兄长不是,他自己莽撞,还迁怒你们,是他不对。”
“不过,”支离肃容,“苏姐姐,那东西丢了,后果严重吗?”
苏玉梅神情变凝重:“我也说不好,但就在这府中,应无几人认识,该当……不会多严重。”
支离放心点头,看向走近得夏昭衣:“师姐,那些小玩意儿丢了。”
夏昭衣方才已听到他们的对话,点了点头。
小孩们看到她,纷纷开口:“阿梨姑娘。”
“阿梨姐姐。”
“大,大娘子……”
“你们真的想不起来吗?”夏昭衣问。
几个小孩子互看对方,委屈地摇摇头。
“那你们帮忙去找一找,如果能找到,每个人都送一袋小肉干,好吗。”
“嗯,好。”
“不送肉干,我们也会去找的。”
“对,我们会去找的。”
夏昭衣微笑,抬手拍了拍一个小姑娘的肩膀:“那去吧。”
孩子们一哄而散。
·
金昌道。
一群脚夫挑着东西在桃春楼后门停下。
伙计打开门,打量为首之人的腰带和扁担,确认腰带是三娘子叮嘱过的褐底黑纹,扁担上也有三个圆环雕刻,便将人放入。
全九维一人进去,其余人想跟,被他喝令在外。
伙计一眼看出,他个头不是这些人里面最高的,身子也枯瘦如柴,气势却是最凌厉凶悍的一个,像极那种刀口上舔血的亡命歹徒,能不顾一切后果要人命。
全九维跟着伙计去了楼上包厢,张筠筠已久候。
见进来就一人,张筠筠秀眉轻皱:“就你一个?”
“够了。”全九维走去,将扁担搁在旁边,在张筠筠跟前坐下,抬手拾起桌上的牛肉条便往口中塞。
“我没找到他们,”张筠筠沉声道,“能用的办法都用了,也许这些人,没你所说得那么侠义。”
全九维将牛肉咀嚼得很响,满口滋滋声:“因为还没死人,死上几个人,当街溅血,那个师弟会坐不住的。”
看着他脏兮兮的手指不停朝盘里撕去,张筠筠一阵恶心:“那些字,是你写得?”
“是,”全九维干脆把整个盘子端到跟前,大口大口,狼吞虎咽,“昨天晚上,城外那些祠堂的事,你听说了吧。”
“嗯。”
“听说那些字,每个祠堂留下的都不一样。”
“说是祖宗作怪,那些都是他们祖宗的字。”
全九维淡淡道:“一定是阿梨那伙人干得。”
“我隐约有猜到,但是凭我的手,伸不了那么长。”
全九维将最后一点牛肉条都吃尽,伸出舌头舔着盘子上的屑,一抹嘴巴,这才道:“这事情也简单,你派人散播出去即可。”
“散播……祠堂的事,跟阿梨有关?”
“没错,她既然想装神弄鬼,那就让她装不成。得罪那么多宗族势力,要对付她的人只会更多。”
张筠筠若有所思地点头:“好,我去试试。”
“街上的事你也别忘了,必须要见血,没能死上三个人,别怪我找你麻烦。”
张筠筠搁在腿上的手微微收紧,点头:“我知道了。”
“再来盘牛肉!”全九维把空盘子在桌上撞了下,“多一点。”
张筠筠微微侧头,小婧福礼:“是,我这就去。”
他输不起(二更)
都说字如其人,但张筠筠很难将全九维和他的字联想到一起。
坐轿子回禹玉石桥畔的一路,她都觉得匪夷所思。明明字不丑,在她所见那么多字中,全九维的字属中上乘,可是他的模样,修养,谈吐,性情,无一不令她厌弃。
轿子在正门前的大空地停下,张筠筠才出轿,便见那个成日来烦祖父的张彩云负手立在湖边。
想到张彩云的字也不错,人却也讨厌,张筠筠于是能稍微看开。
这时,一群嬉闹小儿跑来,几人撞在张彩云身上,张彩云负在身后的手一松,几样小物从他手中掉出。
张筠筠眼尖,目光稍凝,便快步走去。
张彩云才拾起,听得少女声音响起:“这是何物,你哪来的?”
一瞧是她,张彩云神色恭敬数分,拱手道:“见过筠筠娘子。”
“东西给我看看。”张筠筠伸手。
“是,这个吗?”张彩云摊开掌心。
张筠筠眉心微凝,抬手夺来。
几样雕刻精细的木头小物,造型古拙别致,略像青铜器上的耳饰,又有点像屋顶斗拱。
“这是哪来的?”张筠筠抬头。
“路上捡得。”
“哪条路?”
张彩云想了想,往北面指去:“城外。”
“城外?”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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