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那样,他并不能算是一个好男人。
&esp;&esp;虞晚桐一直不觉得这世界上有真正的好男人。好男人就像平安夜的苹果,所有的光鲜亮丽都是因为上了足够多的蜡,所有的珍贵都是因为它们被赠送者“希望对方平安”的祝愿所包装,而究其本身,男人只不过是一个苹果。
&esp;&esp;有的苹果好吃,有的苹果不好吃。有的苹果闻起来很香,吃起来却索然无味;有的苹果其貌不扬,吃起来却甜美多汁。
&esp;&esp;但无论它们口味如何,它们终究是苹果,总有一天,青春和美丽的肉体会像那些果肉一样被吞吃,被岁月氧化,然后最终烂掉。
&esp;&esp;区别只在于有的苹果烂得很快,在它的种子开花结果之前就腐烂成了垃圾,而有的苹果却在岁月中挣扎坚持,在烂到根之前将这一切带进坟墓,在他丰茂的后嗣的见证下,被宣布这是一颗好苹果的美味的一生。
&esp;&esp;毋庸置疑,现在虞峥嵘是一颗闻起来香甜,吃起来多汁的苹果。
&esp;&esp;可他的果肉能经得住多久的吞吃?当新鲜感剥去,当她的青春褪色,虞峥嵘又是否会同时被岁月催熟,然后烂在枝头?
&esp;&esp;虞晚桐知道自己给不了虞峥嵘婚姻、给不了虞峥嵘孩子,给不了他世俗意义上的一切阖家圆满,她能给他的只有她自己,只有她的肉体、灵魂与爱。
&esp;&esp;他们是虞恪平和林珝模范婚姻结出的甜美果实,却注定无法像自己的亲辈那样开花结果。
&esp;&esp;但这种平凡的幸福,虞峥嵘能在除她之外的任何一个女人身上得到。
&esp;&esp;她艰难剖开自己都无法结出的果实,任何健康健全的女人都能轻易地诞出,区别只在于她们或许没有她美丽,没有她聪慧。
&esp;&esp;但这世界上还有许许多多漂亮与聪慧的女人,她们中的许多不输于她甚至可能在某些方面超过。
&esp;&esp;而虞峥嵘身边从来都不缺这样的女人。
&esp;&esp;哥哥从前是爱她的,现在是爱她,但以后也会一直这样无望而疯狂地爱下去吗?在世俗的目光下?在父母的压力下?
&esp;&esp;虞晚桐承认自己嫉妒了,痛苦了,因为一个莫须有的可能。
&esp;&esp;这个可能性很小,也很大,在概率的两极之间来回弹跳,而它们最终存在的方式,却取决于虞峥嵘的一念之间。
&esp;&esp;她曾经无数次因为联想虞峥嵘可能会和别的女人结婚,和别的女人诞下孩子而酸涩彻骨,但此前这些想象只不过是手账上的贴纸、是日记上的文字,是一种虚无的假设。
&esp;&esp;而此刻,她已经被真切地卷入了风暴中。
&esp;&esp;虞晚桐闭上眼睛,一颗滚烫的泪从眼角滑落。
&esp;&esp;将一切的可能性赌在男人的选择上真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赌博。
&esp;&esp;但她已无其他前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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