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
坠地的那当下,没有曲流觞想像中的剧痛,也没有断了胳膊或腿,而是软软的,像掉进了一团棉花那样。曲流觞缓缓睁眼,发现身下的地板像是加铺了一层什麽,柔软又有弹x,彷佛就像……料中了会有人掉下来一样……
曲流觞悚然一惊。
陷阱两个大字砸进他脑中,砸得他眼冒金星。
留着他的屍身,挂着他的弓,还有那柄寒星……简直就像……在诱他入瓮!?他不顾腰椎仍在阵阵ch0u痛,握着弓便跳了起来,才走了两步,就听得喀喀两声,彷佛什麽机关被启动的声响,接着—
砰—砰—砰—
内殿的门重重地关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然後是外头震天价响的关门声。
什……?!他被锁在里头了?
曲流觞的惊讶与疑惑才冒出了头,紧接着响起的,嘹喨的、刺耳的银铃声便划破了宁静的深夜。
等轩辕焕急如星火地抵达禁g0ng门口时,严驹和楚君惜已经站在那儿了。
轩辕焕只简单搭了件外袍,长发随意紮起,面容雪白,只有那双蓝眼睛异常有神,里头的光芒在暗夜里闪烁。
「出现了?」他不待楚君惜行礼便急匆匆地问:「是尽欢吗?」
楚君惜白浊一片的双眼jg准地对上他,微微一笑,道:「君上,您可准备好了……无论里面是谁,草民可以担保:绝对就是曲将军。」
他的手掌只轻轻贴上紧闭的门扇,朱红se的大门立刻啪的大敞,像是被巨力撞开那般,甚至微微震动着。
「君上,请。」楚君惜说。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呜呜呜……我从小就有梦游的毛病,不知怎的就走到这儿来了……然後,这东西,就突然掉下来,将我的头砸出个包……呜呜……」
坐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是个纤细瘦弱的男子。尽管长发散乱,尽管衣衫不整,尽管哭得不是普通的丑……美人依旧是美人,那张jg巧的脸孔仍然令人惊yan。
严驹望着那哭得梨花带雨的人儿,脸se古怪,嘴巴一张一阖,像是想说些什麽……终究还是噤了声,只望向自己的主子,静待他的下一步。
蓝se眼睛里好像有什麽熄灭了。轩辕焕垂眼望着那流泪的男子,好半晌静默不语,然後转过身,大跨步离去。
严驹一愣,看了楚君惜一眼,然後急急跟了上去。
「君上,等等我!」
楚君惜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脸上的笑意自始至终没有卸下。轩辕焕和严驹离去之後,内殿中仅剩他和坐在地上的男子,後者虽然ch0uch0u搭搭的,但不难看出一直在用眼角余光观察着他的反应。
演技不错啊……早叫君上要准备好,看起来没有啊……上辈子宁si也要逃开他的人,怎麽可能会傻傻的承认:自己就是那个还魂的曲将军呢……?是要试探的……好呗……
不过没关系,反正有目标了,来日方长……他笑着朝哭花了脸的男子行了个礼,在後者戒慎的注视下,负着手,施施然离去。
才走上石廊,手臂就被搀住—是严驹折回来扶他。
「君上呢?」他问。
「在门口等你。」严驹说。
「很失望吗?」
「不……」严驹想了想,说:「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楚君惜走到朱红se大门口,轩辕焕正背对着他,望着竹林,四周的侍卫静静守着,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楚君惜才走近他,就听得他低低地说:「那不是尽欢……」在夜风吹拂下,那嗓音低得像是叹息。
尽欢不可能会那样落泪……在他记忆中,除了父亲战si沙场那次,他从未见尽欢哭过。而且,尽欢最痛恨弱者,像这麽哭哭啼啼示弱的模样,他就是si也不会做的……
楚君惜微微一笑,说:「若是这麽说起来的话,曲将军重生之後,的确已经不再叫这个名字了。君上能这麽想也再好不过,他从此将能远离君上,开启全新的人生。」
严驹倒ch0u了一口气,正想喝斥他的无礼,轩辕焕冰寒的眸子已经扫来,正yu说些什麽,两名侍卫便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他们三人面前跪下。
「报!啓禀君上、严大人,我们发现了这个!虽然不是在赏花宴附近,但还是呈给君上看看!」
一人手心中,捧着一支满布泥泞的木制弹弓,弹弓的弹绳,虽然沾上了泥土,却依稀看得出se彩缤纷,不知是什麽材质所制。
轩辕焕脸se一变,也不顾那弹弓脏w,探手便抓至眼前细瞧,越瞧他的神采便越是热切,眼中的火光也益发明亮。严驹在一旁问道:「在哪儿见着的?」不是在赏花宴附近,是在哪儿?
两名侍卫互看一眼,竟不约而同地垂下头,吞吞吐吐。
轩辕焕紧紧握着那弹弓,沉声道:「你们立了大功,实话实说吧,朕保证绝不罚你们。」
其中一人抬起头,飞快地瞥了严驹一眼,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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