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应澜写了祈福愿望,挂牌子的时候,看到了边上的一块牌子,是那个小野菊子的牌子,这勾起了她的回忆。小野菊子被打,山口夏子护着她,山口夏子暴露出对日本的忠心,小野菊子却是因为恨母国将她们这些可怜人送来南洋赚外汇,最后却嫌弃她们给母国丢人,而说出劝她弟弟不要去参军送死,也说出不想回日本,最后惨死街头。叶应澜陪着老太太和婆婆一起回了家,下午她带着两个保镖开车出来,到了小野菊子的坟前。小野菊子暴尸街头,是华人为她安葬的,华人选在了离开大圣宫不远的地方,希望大圣爷能保佑她,能满足她的愿望。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大家也就渐渐遗忘了这个可怜人,她的坟头已经长满了杂草。叶应澜把草给拔了,拿了抹布擦了小野菊子的墓碑,给她摆了祭品,烧了纸。回到家,她展开了信笺,给山口夏子写信,先是感谢她这些日子在海防港照顾余嘉鸿,又提及自己今日去给余嘉鸿祈福,在大圣宫看到了小野菊子的那块祈福牌。当日之事历历在目,今日再看菊子小姐的祈福牌,她感慨万千,亦将四姨幡然醒悟的消息告诉了菊子小姐,想来菊子小姐泉下有知也会心生安慰。却不知道她的弟弟小野苍介现在在哪里?希望大圣保佑小野苍介也能及早醒悟,莫要犯下诸多杀孽。叶应澜让人将信送到轮船公司,让轮船公司的人带到海防港送给山口夏子。她相信山口夏子既然是间谍,那么她的这封信,一定会被他们其他情报人员看到……叶应澜的信到了海防港,乔启明刚好去兴泰轮船看刚刚到港的车子,兴泰的人知道他时常去四姨太那里吃饭,就把这封信给了乔启明,让他带给山口夏子。中午时分,乔启明和钟毓华一起去永昌馆吃饭。进门没有看见山口夏子,他问:“你们老板娘呢?”“老板娘在楼上。”小姑娘回他。
乔启明把信给这个姑娘:“星洲来信,去给老板娘。”“好。”小姑娘快步往楼上去,敲了三声房门,房门拉开。中村出来问:“什么事?”“乔先生带了星洲的信过来。”小姑娘把信交给中村。中村接过信,拿在手里,把信递给山口夏子,示意她看信。山口夏子拿着信,犹豫要不要拆。缅甸仰光来消息,兴平号允许今天靠岸。这批货现在涉及越南出口,缅甸进口,船公司隶属于海峡殖民地。所以法国越南殖民地、英国的海峡和缅甸殖民地的官员都到场了,日本也派了外交官在场,中国方面是西南运输处的主任到场。下午要在这些人的共同见证下卸货。看着英国人和中国人都老神在在,在场的日本官员就不淡定了,发了电报过来再次确认。中村再次来问山口夏子,山口夏子仔细回忆,除了他们在余嘉鸿和叶应澜的房间安装了监听器那一晚听见余嘉鸿说兴泰轮船要为重庆政府运输这批军火之外,后来他们来餐馆里都是说要运输工业母机。她实话实说,中村顿时恼怒地骂她“马鹿”(蠢货)。听到这样的指责山口夏子心头恼怒,她就负责餐馆里探听消息,至于这些消息的真假,难道不是应该他们去核实吗?如果卸货下来不是军火,到底谁是马鹿?难道不是他们这些没有能力去核实的人是马鹿吗?中村沉着一张脸说:“拆开看。”她拆开了信,叶应澜居然写了四张纸?她有什么重要的事跟自己说吗?信里有什么重要的信息。她连忙仔细看,开头是叶应澜听说了她在海防港专门给余嘉鸿做了他喜欢的菜,她非常感谢。后面她说她去求神拜佛,看见了小野菊子的祈福牌,想起了那一日的场景,想起了小野菊子,她给小野菊子上坟去了。她拉拉杂杂用了一张纸写她给小野菊子把坟头草给拔了,拔着拔着就想起了鲁迅先生的一首诗《题三义塔》。她说:“三二年日本轰炸闸北,西村真琴先生救下了炮火废墟中的鸽子,取名三义带回了日本,希望它能生下后代,维护两国人民之间的友谊。三义死了,鲁迅先生写下了这首诗。时隔五年后日军再次轰炸了上海,鲁迅先生和西村先生的愿望‘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变得遥遥无期。”信里,叶应澜扯过来说过去,就像手帕交之间的闲聊,不需要主题,更多的是叙述心事,这些笔触又在字里行间让人感受到浓浓的悲伤。她和小野菊子都是从熊本来到南洋,她比小野菊子小两岁,在番娼馆里小野菊子照顾过她。后来她被叶永昌赎身之后,找过小野菊子,小野菊子不许她再去,说叶家是高门大户,不要再跟她来往,后来自己被叶永昌送进华文学校,又送去日本,跟小野菊子断了联系。等她再回南洋,日本已经全面关停南洋的番娼馆,她听说小野菊子回了熊本老家,自己回熊本的时候去找过她,听说她要找菊子,小野家的人将她赶了出来。再见小野菊子就是那一次了,小野菊子不愿意去神社祈福,而选择了大圣宫……一时间山口夏子也被带进情绪里,她手里的信笺被中村抽走。山口夏子回神,作为情报人员,这些信件,别说是当场被中村见到了,就是私下收了也要上报,她没办法要回。中村快速地读着信,他以情报人员的敏锐说:“叶应澜很焦虑很悲伤?她去求神佛保佑了?她担心她的丈夫?”山口夏子愣了一下,说:“从信里看确实是这样。”“这应该表示我们的情报是可靠的。”山口夏子摇头:“不能这样说吧?你们潜入兴泰轮船的仓库,看到他们把军火装箱,但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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