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那么多钱。”
温枫良:“……”
倒也不用说的这么直白。
逢霜道:“再便宜的东西,只要本尊喜欢,它也是无价之宝。”
温枫良想了想,是这个理,也不再纠结,很干脆地拔下簪子,双手奉给仙尊。
仙尊把玉簪收进怀里,拿出灵交给他的玉佩:“这是那人留给你的法器。”
温枫良接过,不免有些许失望,他以为是多威风厉害的法器,才冒着生命危险前往,却没想到,竟是这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法器。
仙尊把他那点失落看在眼里,脑中盘算着从哪儿给他找件让他中意的法器,口中道:“盘膝坐下,本尊为你护法。”
他不是温枫良,知道这法器并不普通。
它可以遮掩温枫良体内魔气,也可以洗去温枫良经脉丹田中因魔气产生的杂质。
那与他灵力同源的封印虽然强,但随着时间推移会逐渐减弱。
这也是他为何几次能在温枫良情绪波动大时察觉到温枫良的魔气。
有了这法器,除非是温枫良自己愿意,否则即便是温枫良情绪崩溃,变成疯子,也没人能察觉到魔气,更不会发生温枫良控制不住魔气,堕入魔道这种事。
那人究竟是谁?有何目的?
创建鸳鸯阁,种下苍雀花,结下布满整座临东城的大阵,还知道温枫良体内有魔气,留下这样的法器。
仙尊忽地捂住嘴,把咳声闷在嗓中,咽下满嘴血腥。
手伸入水中洗去血色,仙尊望着不远处如血的苍雀花,脑中满是对鸳鸯阁那位尊上的好奇。
还有梧桐山,究竟封印着什么东西。
等过几天,他要再去看看。
温枫良和法器结完契约,只觉浑身轻松,他睁眼后下意识寻找逢霜的身影。
仙尊靠坐窗边,一手支着额头,另一只手自然垂在腿上,握着他那根不值钱的玉簪,已经睡着了。
睡也睡的不安稳,眉头紧蹙,唇也抿的紧紧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好似在忍着什么痛楚。
察觉到温枫良靠近,仙尊睁开眼:“本尊不要谢礼。”
温枫良:“……”
仙尊道:“还有事?”
温枫良本来想问逢霜救他时,有没有看到他身边那个假装仙尊的魔物,可看到仙尊形容疲惫,他道:“没有了。”
“嗯,出去吧。本尊睡会儿,你让顾白梨不必来。”
温枫良鬼使神差道:“晚辈抱您到床上吧。”
话一出口,逢霜再次睁开眼睛,温枫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晚辈胡言乱语,在此向仙尊道歉。”
说完一溜烟跑了。
逢霜看着温枫良背影消失在门外,笑了一声,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他拂了拂衣袍站起,饶是身后疼的他冷汗直冒,他也挺直了脊背,步伐缓慢但平稳。
窗户啪地关上。
仙尊跪坐在榻上,面前摆了许多瓶瓶罐罐。
昨日的药好像没用,那处越来越疼了,他迟疑着又挑出另一个药瓶。
温枫良出门不久,遇到担心师尊的顾白梨,他把逢霜的话如实说了,顾白梨长叹。
“既是师尊的意思,徒儿也不好再坚持。”
“师尊不愿让我见到他受伤的狼狈模样,这段时间,就辛苦师娘多往师尊那里跑几趟。徒儿感激不尽。”
温枫良道:“义不容辞。”
仙尊是为他受了伤,为他取到了法器,又很大方的不要他的谢礼,顾白梨不说,他也会自请照顾仙尊。
逢霜这一觉睡到了天黑。
他在梦里又经历了一遍幻境中的事,醒来看到温枫良,一时恍惚,语气不是很好:“出去。”
温枫良瞧他脸色,比白日好了几分,抱着不跟病人计较的念头,温声道:“饭菜在桌上,是温的。晚辈这就出去,您有事就叫我。”
仙尊靠着床头,摁着太阳穴。
他不该再想这件事了。
他越在意,越容易从中诞生心魔。
毕竟是炉鼎之身,被折腾的再惨,休息一日也该好了。
拉开门,灿烂阳光撒了他一身,他听到有人叫他,转头看去,温枫良抱着个小姑娘笑吟吟朝他走来。
温枫良拍了拍小姑娘的背,小姑娘心领神会从他身上跳下去,清脆悦耳地说了句温哥哥待会儿见,撒欢似的跑入小径,去找小伙伴玩了。
“仙尊气色好多了。”
逢霜若有所思:“喜欢小孩?”
温枫良短暂一怔,唇角露出笑意:“多可爱啊。”
“晚辈见今日天气甚好,想到仙尊在房中闷了两日,就大着胆子,想邀仙尊出门一逛,权做散心。”
逢霜换了件绣有银色香草兰纹的衣裳,同温枫良并肩走在花丛中。
两人头一回与对方散步,竟都觉得没丝毫别扭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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