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的汉白玉台阶上,渺小近乎虚无。“老板。”新来的私人助理王亦和两个保镖着急地跟上,“要回去了吗?”他们是想问黎锦秀是不是想回住处,黎锦秀却理解为了回家。不回去又能怎么样呢?他低声说道:“等司徒先生的事情办好,我们就回去吧。”“啊……好!”就在黎锦秀一行人刚从三清殿下来的时候,王亦接到了一个保镖打来的电话。“老板,小樊说,司徒先生可能出事了。”黎锦秀疑惑:“怎么回事?”他记得这个小樊。
小樊全名樊赤云,今年二十九岁,也是退役军人,沉默寡言,身手却十分矫健。“小樊说,他们看到司徒先生在院子外跟人拉拉扯扯,担心出事就跟了上去,结果发现有几个道士将司徒先生绑了起来,带到了另一个宫观。”王亦三言两语地解释,“那个宫观外面没有牌匾,里面又有人把守,他们不好进去,就说先给您打个电话。”黎锦秀道:“位置在哪?我们去看看。”王亦让樊赤云发了定位过来,又问道:“要不要跟主持说一声?”灵霄正道里面怎么会发生绑人的事?黎锦秀总觉得有些蹊跷,便说:“先去看看再说。”也就一个电话的事。“好。”想着这是人家的地盘,黎锦秀还让王亦将在住处待命的保镖都叫上了,没什么事最好,如果真有什么事,他们人多势众,也不怕落下风。灵霄正道派的道观不小,黎锦秀等人走了小半个小时,又穿过了一片小树林,才到了樊赤云发来的定位所在。这里应该是后山,与热闹的前山不同,游客稀少,十分清净。“那儿。”王亦抬起手,指向一座紧闭着大门的独立庭院。这座庭院的建筑风格与灵霄正道其他的宫观一样,飞檐翘角、斗拱重檐,各式各样的鸱吻与脊饰掩映于参天古树之下,整体看起来庄严典雅、浑然天成。黎锦秀等人走到门前。大门外摆放着一对狮子,雄狮滚绣球,雌狮踏小狮,象征着混元一体与道门昌盛。黎锦秀却因此有些讶异地抬了抬眉毛,这座无名宫观虽然藏得深,规格却不低。这时,樊赤云带着两个人走过来。“老板。”樊赤云生得人高马大,声音却斯斯文文的。黎锦秀颔首:“小樊,怎么回事?”樊赤云道:“我们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录了视频。”他掏出手机,将之前录的视频播放给黎锦秀看。在他们暂时落脚的院落外,几个身着道袍的道士似乎与司徒建兰发生口角,随后他们便用绳子将司徒建兰绑了,然后带走了。樊赤云见情况不对劲,于是带着人追了出去,那几个人冷着脸没说话,倒是司徒建兰让他们不要管他,早点离开。“……你们赶紧走,别过来。”视频最后停在了司徒建兰带着焦虑之色的脸上。黎锦秀拧着眉头:“你做得很好。”樊赤云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这时候还记得留下证据。虽然不知道司徒建兰遇上了什么事,但有这个视频起码可以证明这里面有人非法绑架和囚禁。“老板,怎么办?”王亦也很疑惑,“灵霄正道怎么会有人敢光天化日之下绑人?他们是这里的道士吗?”黎锦秀摇了摇头:“不知道。”听阿完说,出家人所在的地并非世间净土,一样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就是不知道绑走司徒建兰的人是为了公仇还是私怨。走一步看一步,先进去见到人再说。黎锦秀上前半步,敲响大门:“有人吗?”半晌,一个道士打开了门,他那审视的目光在黎锦秀和他身后的众人身上一一滑过,最后说道:“这里不接待游客,诸位施主请回。”黎锦秀笑了笑,说道:“我倒是想走,可是……你们把我的朋友扣下了啊。”“你说什么?”道士神情严肃,“道门之地,你不要胡说八道。”黎锦秀拿起樊赤云的手机,将画面调到那些道士绑走司徒建兰的那一幕,然后在那道士面前晃了晃:“这难道不是你们的人?”那道士沉着脸:“不是,不关我们的事,你们走吧。”“那我只能报警了,说你们非法绑架。”“你……”道士气结,但又无可奈何,只能转头又叫了两个道士过来,吩咐道:“你们守着,我去找师父。”他走后,黎锦秀将樊赤云的手机物归原主,然后低声说道:“做好备份。”法治社会,他不信这些道士能把司徒建兰一个活人弄没了。没一会儿,那个道士便带了一个四五十模样的中年乾道回来。“慈悲,慈悲,这位施主,请问贵姓?”他略微拱手。黎锦秀道:“免贵姓黎,道长怎么称呼?”那中年道士道:“贫道姓马,道号无名。”与张无有一个字辈。黎锦秀毫不客气,开门见山:“马无名道长,我的朋友是哪里冒犯了你们吗?为什么你们的人将他绑走了?”马无名疑惑地问:“施主的朋友是?”“司徒建兰。”马无名恍然大悟:“是得幽啊。”他微笑着说:“这是个误会,我们只是想请司徒道友帮一点忙。”黎锦秀看着他假惺惺的笑容也笑了:“我虽然年轻,但也知道托人办事要讲礼貌,从来没见过请人是五花大绑押着走的。”马无名神情丝毫不变,只说:“我都说了,只是一点误会。施主是年轻人,应该也明白,年轻人气盛,一时没谈拢就容易动手动脚,我已经让那几个做事粗鲁的小辈跪香反省去了。”“施主如果不信,可以给你的朋友打个电话,他会告诉你,他好好地在我们这儿做客。”黎锦秀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却没有给司徒建兰打电话,而是又问道:“马道长,这里是什么地方?”“灵霄正道。”“不,我指的是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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