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肖尘欲再次袭来,沉渊化作紫烟飘散在圣坛大殿的四周,他的声音也从四面八方同时而至。
“你恢复他修为,他就能自保,等他修到十重的时候用法阵祭出他的原始仙族法力,他也不一定会死还能救你父母。他本来就欠你们的,有何不可!我虽然打不过你,可你知道我为何不是魔族却也在这魔域做了几百年的圣坛长老?因为想杀死我也并非那么容易。”
肖尘看着那些飘散在各处的紫色烟雾,手指轻轻一勾,就从一个方向揪出了一片紫烟,捏在掌心里。
熊熊的天魔火在指尖爆燃,烧的那片紫雾怵人的尖声惊叫起来。
“分身是吗,我可以一个一个的杀。哪怕几十个几百个千万个,早晚都会杀光的,别再挑衅我。”
在一片凄厉的嘶吼惨叫声中将手中紫色烟雾焚烬消散。
整个大殿内变得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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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肖尘竟是走到了寝殿后的那片竹林外。
他站在外面沉默着,很久都没有动作。
一阵风吹动了他长衫的下摆,恍然间,就像是曾经未被抓住时,那一刻被指尖轻轻刮过。
他的心开始闷闷的发痛,即使他回避了这些日子,也想清楚了很多事,可依然心不由己。
是时间还不够久吧,他想。
但也可能再多的时间都不够呢?他不知道。
他自嘲的笑了笑,转身往回走。
一步,两步,三步
微风抚着他的发,他的衣摆,他的袖,他的心,如同诱惑他回头的手。
而再回神时,果然已站在了那间竹舍小院门口。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踏入这间竹舍,这里是他亲自监督建造的。在肖逸清住进来之前的那晚,他就睡在这里,抱着那些已经再不能言说的情感。
如今这间小院已经沾满了那人生活的痕迹,院子的左边种着蔬菜,右边则是花草植物。井口边上放着沾了水的木桶,显然不久之前才刚被使用过。灶房蒸腾的白色的烟雾,可能在煮着什么东西。肖尘摸过攀爬着藤蔓的木架,胸内略过一丝痒意。
可是当他从窗口望向屋内时,里面却没有人。
推门而入,视线立刻就被桌面上摆着的几个竹叶编织物牵住了。修长的手指捻起一只绿油油娇憨可爱的小兔,拿在手中左右的翻看着。暗红的眸子盛着淡淡的忧色,记忆里已经很遥远了的那些童年时的委屈和不甘好像一直都在,从来也没能真的被遗忘和放下过。
吱呀——
寂静无声中传来了竹门推开时,木料挤压的声响。
循声望去,与那人四目相对。
才不过几月有余,如今再见时,两人之间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间,悄然而变。
一时间两个人谁也没有动作,可是彼此这么静默相对着,时间一长又显得尤为难堪。毕竟他们曾经是心怀算计的叔侄,后来是你死我活的仇人,而几个月前他们甚至在众目睽睽之下赤裸交合,现如今恩怨过错如一团乱麻,说不清楚也怨不明了。
肖逸清也不好在门口干站着,他顶着肖尘如有实质的视线,硬着头皮沉默进屋,将装着刚才去竹林里摘的野蘑菇还有竹叶的篓子放在了桌边墙角的位置。在不得不靠近肖尘的那一刻,他的眼神本能的逃开不去看对方,生怕一个对视就暴露了他掩藏在冷漠表象下的慌张。
肖尘的目光则一直黏着在肖逸清的身上,看着对方视他如无物般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却不知道肖逸清被垂落的乌发遮挡住的那对耳尖已经微微泛红。
曾经的肖逸清资质过人,在一众仙修之中就如众星捧月一般,高傲又冷情。从来也没有处在一个心有所愧的境地上看待过两人的关系。面对肖尘,哪怕是当时委曲求全的以奴侍之,在他心里对方也不过是个暂时得志的小畜生罢了。要他演卑躬屈膝就已经很难了,要他如今真心实意的放下端了几十年的姿态,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放,又要放到一个什么样的度才算合适。
肖尘看不出肖逸清内心的纠结,眼里满是对方对自己的无视和抵触。想必肖逸清现在定是万分厌恶却又无奈于如今这阶下囚的处境,固不敢对自己恶语相向。他垂眸捏着小兔子左右翻了翻,心道不想见又如何呢,这里是魔域是他的地盘,他是可以对肖逸清不闻不问,但他也可以是想来就来。
“你还是喜欢捣鼓这些花花草草的东西。”肖尘坐在了桌旁的椅子上,指尖拨了拨被肖逸清倒在桌面的竹叶打破了彼此的沉默。
然而此话抛了出去,却半天没能得到回应。肖尘猛然掀起眼皮向肖逸清看去,意外的与对方的视线撞了个正着。这一次他没有错过肖逸清眼内一闪而过的惊慌无措。
像是这才反应过来该接话一般,站着的男人迟来的嗯了一声。
肖尘的眉头微蹙,他有一点摸不清肖逸清的态度。表面看来这人和过去一样待他冷漠,但是刚才意外相对之时,分明在那双眼眸里没有了往日看向自己的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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