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兔子,同赫洋依偎在一起。我多希望明天起来,就能看到赫洋黑着脸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害我一个硬汉昏迷这么久,丢死人了。”我想要他责骂我,为难我,让我补偿他。
可他带着呼吸机的脸颊依旧苍白没有血色,只有不停呼在透明面罩上的雾气,让人知道他还活着。
我和他十指相握,几乎快要睡去。突然,十指被轻微的力度反握了一下!!!我心脏狂跳几乎要蹦出嗓子眼,赶紧按了呼叫铃!!!
临床的医生护士过来检查,说赫洋有醒来的预兆,我应该会是第一个发现的,他可能会没有力气说话按铃,旁边又只有小孩,让我最好都待在这病房里。
天啊……天啊……!!!
心跳如鼓点般敲击,似乎在向我宣告期待已久的奇迹将降临。我紧紧盯着病床上那张沉静多时的脸庞。那些曾经寂静无声的日夜,此刻都化为了紧张的喜悦。
慢慢晚上爬到了赫洋床上抱着他睡,我早晨看到时愣了一下,怕她压着赫洋身上的心跳检测仪,她却好像睡着了。看赫洋的心跳比昨天还要更趋于正常,面上也开始有了血色,我放下心来。
慢慢嘴里竟嚅嗫着“爸爸……”
血缘真是神奇的难以解释的东西,无论在过去的几年里赵寒对慢慢再好,她也从不会完全放下戒心的趴在他身上睡着,更别提喊赵寒爸爸。
我用手指轻轻触碰着赫洋的手背的青筋,那份微弱却坚定的跳动让我几乎落泪……
就在这一刻,我看到了赫洋的眼睑微微颤动,像是在回应我的呼唤,我赶紧把慢慢抱到怀里睡。
看赫洋缓缓睁开了那双明亮深邃的眼睛,畏光地眯起来,干涩的嘴唇微动,似乎想喝水,又头疼地甩了甩脑袋。
眼下不是该抱着他哭的时候!我抓紧倒了一杯准备的能量水,把他的病床升高不至于呛到,让他小口小口地把水顺下去。
他喝了许久后似乎终于缓了过来,随意地擦了下嘴,眼中没有温度地看着我,“谢谢,不过我妈妈呢?”
那眼神熟悉又陌生,让我心胆颤着问,“你…生我气了吗?对不起,是我……”
“我为什么要生你气?你是?”赫洋看了我一眼,似乎真的很疑惑,眼神里不再有几年下来磨练出的成熟男人气质,反而纯粹到让人心惊,“怪那个死胖子啊,我都不认识你。”
我望过去,那双闪烁的眸中曾隐藏不住对我的爱意,如今,那里只剩一片荒芜。
“我操!头好他吗痛,我就说我不适合打篮球了,这回终于给打到头了。”我听到赫洋就像个吃不到糖的孩子一样抱怨。
“那个,你能帮我给我妈打个电话吗?”
看他明显不像撒谎的疑惑神情,我按铃叫来了医生。
“心脏骤停时心脏射血功能突然终止,身体各组织器官处于缺血缺氧状态,而大脑是对缺血缺氧非常敏感的器官,短时间内会造成脑细胞大面积死亡,造成脑梗死、脑淤血等,损害至大脑皮层。因为记忆中枢位于大脑皮层,所以心脏骤停后可能会失去记忆。”……
听脑科医生这么说,我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那现在醒来了…会慢慢恢复记忆吗?”
“心脏骤停导致的失忆不会因为患者恢复意识而恢复,只能通过不停的记忆唤醒,家属…”他推了推眼镜,“最好能联系上患者家属,让最亲近的人在身边帮他恢复记忆。”
我叹了口气,收拾好脑中烦乱的思绪,眼下顾不得考虑更多,只得庆幸赫洋还能醒来,他除了小腿上有轻微的烧伤和慢慢一样的肺水肿,并无大碍。
我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只是眼下头疼要不要和母亲联系,想了想我还是让医院给赫勇打了个电话,他只淡淡地说“醒了就好,麻烦你多照顾。”就挂断了电话。似乎对这个儿子没有多余的关心,也不在意我们的关系,只要有这个人活着就行。
我觉得赫勇大概也不会告诉母亲,毕竟他只是需要一个不让他社会地位受损的体面儿子,能拴住母亲和他缔结亲情的儿子。如果传出去他赫勇儿子失忆思维还变成了小孩,甚至可能会觉得丢人。
要说最亲近的人留在身边,我并不觉得我比他们所了解的赫洋要少。
还是等赫洋慢慢好转吧。我决定让他在我身边,看看能不能唤醒他的记忆。
赫洋躺在病床上吃我给他和慢慢削好的苹果,仿佛用眼神在问我“一个医生怎么还要照顾病人到这份上?”
趁慢慢还睡着,我看他进食已经没有什么问题,轻声说“要拔尿管了哦。”听他害羞地“嗯”了一声就撇开了头不敢看过来,我给他脱下裤子,露出和少年心智完全不符的粗长凶器,拔掉了尿管。
听他痛的龇牙咧嘴,我不能进行更多安慰。我还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的关系,他的记忆停留在久远处,那时我应该还只是一个让人厌恶的,同母异父的哥哥。
慢慢醒来后,发现赫洋醒了激动地绕着他转大叫赫洋叔叔,可赫洋显然对小孩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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