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光,那双眼倒是亮堂堂的,闪着急切的神se,衣衫上带着泥土,说不上是破旧,但也绝不算崭新,她似乎过得不好……不,不只是不好,简直惨透了。
我难以形容我见到她时的心情,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对她的恨也消散了不少,但并不代表我就遗忘了那些破事。不代表刻在我身心上的折磨就能消失。
但她此刻经受的磨难,却又好像在我心里狠狠抓了一把,一种异样的感觉,从我心头生起,让我x腔发闷,这是身为一个正常人对于一个经受磨难的人的同情,但这个同情她的人不该是我,她曾经是加害者,对我施加苦难,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于是强行压下这gu异样,我微微撇过头,不愿看到她这幅光景。
“是我,你听着,我来是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你得走,你必须得跟我走,离开这里,离开林家,这是唯一的出路了,我想不到别的办法,我们得走,走得远远的……”
我没等她说完,就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我的确觉得她十分可笑。
是她没有出路了吧?所以才会来找我。
但是又为什么要我跟她一起走?这没道理。
“为什么,你跟我说清楚,我才会跟你走。”
我循循善诱的,引诱着她说出更多真相。我并不认为她是刻意来找我,只为了找个出路,最大的可能,是也波及到我,可能还有林家的原因,既然这样,我就争取得到更多的信息,我当然不会跟她走。
别开玩笑了,我因为她经受了那么多,她是对我校园欺凌的实施者,沈枫差点对我赶尽杀绝,要不是因为我成了小林总有了一定的影响力,他恐怕还不会停止,这些难道还不够吗?
我不是一个圣人,我很小气,就算现在没了恨,我也不会因此而怜惜现在的沈子宁。
我又不贱。
她犹豫的盯着我,那双饱经磨难的眼里透露出绝望,还有一种决绝,她摇了摇头:“不,我不能告诉你。但你必须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必须救你。”
她恳切的盯着我的眼,又重复道:“你明白吗?我必须救你。”
救我?
可笑。
我扯扯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我不能跟你走,尤其是你连缘由都不告诉我。”
沈子宁的神se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一双眼里闪出愤怒的火焰,好像连日的疲惫和神经紧张已经让她崩溃了:“你还不明白吗?!”她尖叫着说。
“我们必须得走!!我说的不够清楚吗?该si的,林夕然,该si的……不能听一次话吗?”
她那副模样又让我把她跟之前盛气凌人的,高中时期的她重合在一起。
她可真的是……一点没变。
我摇摇头,用怜悯的目光注视着她,我从我的包里掏出一沓红彤彤的钱,不顾她的反抗强塞给了她,我想她现在根本没有手机这种东西,就算是有,也不敢用。
“别担心,算我借你。以后真有什么情况,我也能应对,但我不会跟你走。你明显照顾自己就已经够勉强了,不是吗?”
我的声音很温柔,至少我觉得是。她慢慢平复情绪,只是用一种类似于悲哀的眼神望着我,她把钱收了起来,最后看了我一眼:“要小心身边的人。”她说。
“谁也不要信。”
她说完这句话后,准备转身离开。
“沈枫他……”
“他很好,是我的错,我不听话,我活该。”
我还没有说完,她就已经打断了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只有一种莫名酸涩的情绪哽在喉头。
“那么你之后是回沈家吗?”
问完之后,我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我为什么要问呢?真是多管闲事。我g嘛要管沈子宁怎么样。
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里尽是我看不懂的神se,她没有回答,沉默的转身离开。
我突然有一种感觉,我应该跟她走的。
但很快,我又把这个荒谬的想法驱散了。
但这件事,却久久的盘踞在我的心上。
父亲出车祸了。
半夜里睡眼朦胧的,我接到陈叔打的电话,收到这个消息。
我恍恍惚惚的坐上陈叔的车,陈叔时不时的撇上我几眼,眼中隐含忧虑。
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他的忧虑跟我一样。
如果父亲真的出事,那我就真的孤身一人了,偌大的林家没有父亲的威望在哪里支撑,单凭着我,那就是一个只等瓜分的蛋糕。
我再怎么说还太过年轻,就算再怎么没有手段也拯救不了大厦将倾。
我蹙着眉,盯着窗外的夜空发着呆,我是半夜起来的,此时还有一些困倦,但心头繁杂的思绪却让我无法入睡。
我瞥了一眼正在手术那几个硕大的红字,林夕晚靠在墙边,不言不语的盯着那个电子牌,好像si神在倒数。
我打了个寒颤,把这个荒唐的念头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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