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帝王威严便再?无掩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殿中只剩下乐曲仍在演奏,伶人们察觉到气氛不对,没得到命令之前却也不敢停,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欢快的乐曲中,承安帝沉声道:“你?要抗旨?”
贺池叩首道:“父皇容秉,儿臣并不是不想收下父皇的好?意,只是儿臣性?好?龙阳,只爱男子,娶了好?人家的姑娘岂不是耽搁了人家?”
皇帝神色莫辨,重复了一遍:“只爱男子?”
贺池点了点头,再?次叩首:“是,请父皇收回成命。”
殿中的气氛更加奇特,大臣们纷纷把不能理解的目光投向贺池,就?算只爱男子,多娶个女?子又有何碍?哪值得如此抗命?
而且贺池当初和云清成亲时?分?明不情不愿,怎么几年过去,又说?自己只爱男子了?
乐曲终于结束,伶人们没有得到命令接着演奏下一曲,便都?像鹌鹑般缩作一团,低着头不敢去看这帝王家的家事。
殿中气氛愈发沉凝,连一个开口缓和的后妃和大臣都?没有。
贺池依旧维持着叩首的动作,他肩背挺直,连这个动作做起来也是好?看的,云清看着面前不远处的人,手指抖了抖。
良久,皇帝才缓缓开口道:“既如此,确实不好?强行凑做一对。”
云清松了口气,大殿里的气氛也因为这句话终于松缓下来。
贺池再?次叩首:“多谢父皇。”
承安帝摆了摆手,似是有些?疲惫地按了按眉心?。
贺池起身入席,抬眼?扫视了一圈,好?奇的眼?神便收回了大半。
伶人继续奏乐,席间的气氛又慢慢恢复欢快,只是群臣的心?底都?是百般思绪,都?等着散了之后好?好?八卦一番。
贺澜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贺池,他是知道皇帝为什么召两人进京的,他看不透贺池此举,若说?是心?机深沉破釜沉舟,为了让皇帝相信他对皇位没有图谋,可这样的代价也未免太大了些?……
贺池没有再?去管落在他身上的各种目光,他神情冷淡,只在桌下悄悄握住了云清重新变得冰凉的手。
云清顿了顿,也用力回握住贺池的手。
之后的宴席便没人再?提到他们,云清机械地随着众人举杯,心?却不知飞到了那里。
等到晚上的家宴也结束后,两人刚回到王府的马车上,云清就?被?人牢牢抱住了。
贺池露出一个邀功讨赏的笑容:“清清,我?今天表现得好?不好??”
云清摸了摸他的头发,无奈地笑道:“说?吧,想要什么?”
贺池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一串什么。
……
瑞王府主院,卧房中红烛通明,帷幔上覆着红布,窗棂上也贴着红喜字,两人身上的吉服也与大婚礼服一般无二,恍惚间像是来到了五年前的那一天。
贺池将酒杯递给云清,抬手挽上了云清的手臂,云清尝了尝杯中酒,发现是甜甜的果酒,便一仰脖一饮而尽。
他还没来得及放下酒杯,脖颈上的那粒痣便被?人用手指按住,用力碾磨。
云清把手臂放下,抬头看向贺池。
贺池笑了笑,露出左边的虎牙:“五年前的那日,我?便想这么做了。”
酒杯掉在地上,咕噜噜滚到了一边,云清揽住贺池的脖子,仰头去亲吻他。
贺池乐于享受他的主动,等云清体力不支时?,他才反客为主,狠狠地压了回去。
大红的鸳鸯被?,衬得白?的愈白?。
贺池本来顾念着云清今日参加了一整天的宴席受累,过了把洞房花烛的瘾便打算结束。
他正要起身,云清却勾了勾手让他过去,云清并不常这么黏人,他凑过去搂住云清,和他继续温存。
贺池心?无旁骛地按揉着云清的腰间,给他缓解疲乏,然后他便听到云清还带着哑意的嗓音在他耳边叫了一声“夫君”。
贺池动作一顿,理智的弦瞬间绷断,他猛地凑上前,堵住了云清微微勾起的唇。
……
等到红烛燃了一半,贺池才起身要水。
云清已经睡了过去,他细致地把人擦洗干净,才拉上帷幔,上床把人抱进怀里。
红烛的光透过床幔隐隐传来,贺池看着云清还泛着潮红的眼?尾,凑上前用嘴唇轻轻碰了碰。
两人相处了这么几年,云清那些?深埋于心?底的不安,他怎么会察觉不到?
他有时?想不明白?,云清这么好?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胜券在握,为什么会对自己那么没有信心?。
后来他便不想了,他会用他的行动证明,每一次,无数次,他的选择都?只会有云清一人。
云清感觉到熟悉的体温,无意识地往贺池身边怀里凑了凑,贺池被?他的小动作弄得心?软成一团,伸手将他圈得更深,也闭上眼?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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