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土匪已灭,他再?征兵必然会让人怀疑他的意图。
贺池看着地图,思考适合藏兵的地方,却?始终有些走神。
他已经好几日没见云清了。
前?些时日他便渐渐发现云清对?他的态度多了一些隐约的疏离和客套,他起初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可过了两天他便确定了,自己的感?觉是不会骗人的。
他不得不猜测云清或许已经知道了他的心思,云清的态度便是他无言的拒绝。
所有龌龊的念头在那一瞬间全部涌上?他的心头,可最终却?全都?被他压制回去。
他搬回了宁州大营。
贺池不怪云清,男子喜欢男子,本就少见,他本来?便是想赌一把。
现在云清已经开盅,他赌输了。
他认输。
他永远不会强迫云清。两人还能维持面上?的和谐,他偶尔议事的时候还能见到?云清,便已经很好。
贺池看着手心里的小狗玉坠,想起云清那晚在满城彩灯下摊开手心逗他时狡黠的笑容,他想,足够了,至少他还拥有这?样的回忆。
“王爷,程首领十万火急送来?的密报。”
贺池的回忆被打断,他瞬间将小狗玉坠攥进手心,表情严肃地伸手接过密报。
下一瞬,他噌地站起身,语气沉肃:“传徐九,点兵!”
生疏
白马寨。
程樾这些时日以来已经摸清了他们巡逻的安排和各处死角, 他也更加确定白马寨的军师定然?是从前朝正规军里出来的人。
前朝的那些起义军都是草台班子,哪里懂这些?倒是那个大当家,军师既然?能跟他说起义母, 他也必定和前朝那些事脱不了干系。
这日吃过晚饭后, 众人皆聚做一堆玩骰子, 程樾假装腹痛从屋子里出来,找准巡逻队的空子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摸去?了军师的住处。
他前两次摸过来时军师都待在屋子里,没有出去?做耍或是找大当家议事。他本已经做好准备若是这次再不行便让暗卫给他准备迷烟,半夜潜进去?翻找信件。
可?他却终于幸运了一次,他刚刚潜到窗边,便听到一声加大音量的驳斥传来。
“接都接了,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是大当家的声音。
程樾这些天混迹在白马寨的小喽啰当中,看似没有什?么存在感,实际上已经不着痕迹地套到了许多消息。
他掌管暗部多年,最是清楚这些小喽啰们看起来不起眼,却知?道不少零零碎碎真真假假的消息,只要仔细甄别,便能从他们这里找到不少线索。
程樾结合了从大伙儿那里套到的消息, 初步推断出了部分情况。
大概五年前, 白马寨的军师元才发?现了山里的铁矿,向大当家提出了挖矿的建议。
铁器一直管控在朝廷手里,也不允许民?间私自冶铁。他们若是真能成功铸造铁器,必定能财源滚滚,大当家当即便同意了这个提议。
他们根据元才的指点专程从外面掳来了会冶铁的人, 确定可?以炼出铁后, 他们便把?冶铁场建了起来。
寨子中的一部分帮众被选中去?后山采矿冶铁,没有人是自愿的, 可?是反抗的人全被杀了。
也是从那时起,寨子里的守卫和巡逻都变得严密起来,不再允许一般的小喽啰随意出寨。
山里不多时便做出了第一批铁器,大当家欣喜若狂,甚至打算以后就专心做铁器生意。
毕竟比起这个生意的巨大利润,打劫抢来的那些简直堪称三瓜两枣,已经不配被他放在眼里了。
最终还是元才出来劝阻,让他们继续维持土匪的幌子,不然?外面的人很容易起疑——明明是土匪却不抢劫,又整天躲在山里,简直是明晃晃地告诉外人这里面藏有秘密。
之前朝廷派兵来剿匪也是敷衍了事,可?一旦这里有铁矿的消息泄露出去?,朝廷对此一定势在必得,他们能舍弃寨子逃跑,铁矿却是搬不走的,到时候他们便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所?以从那时开始,白马寨便定下了现在的这些规矩。
百姓们若是选择向他们交粮,便皆大欢喜,尤其是他们要的份额不算特别高,只要百姓们被驯化好,他们便也不用费心费力?地去?抢,负责抢掠的匪众便也能被派去?做别的事了。
至于大当家刘武德的来路,众人知?道的却不多,白马寨已经在这里扎根二十?多年了,最初跟着大当家的那批人寨子里也已经没剩几个,都是寨子里的管事,小喽啰们跟他们也说不上话。
程樾却心里有数,二十?多年,这个时间也对上了。
在五年前,白马帮也是一个烧杀抢掠什?么都干的匪帮,也就是这五年来定了新的规矩,不像之前那样凶恶,竟然?还阴差阳错地赢得了民?心。
不过现在他们的优势却已荡然?无存,宁州其他地方的土匪全被剿灭,只有白马寨地盘内的百姓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