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陈夫人讶然,似是根本不懂沈朝颜在说什么。
“赵嬷嬷?”沈朝颜示意她,“你说说呢?”
猛然被询问,赵嬷嬷还有些无措,然而思忖片刻,她还是如实道:“奴婢记得,就是从白大夫开始给夫人诊病后不久,大约是……半个月之后。”
沈朝颜点点头,又问她道:“那嬷嬷可记得,陈尚书生前有一段时间,少眠多梦、难以入睡?”
“确实是的。”赵嬷嬷道:“若是没记错的话,我家老爷是在今年六月初的时候,出现了头痛失眠的症状。”
“嗯,”沈朝颜点头,与谢景熙对视一眼。
那这就能说得通了。
见她沉默,赵嬷嬷疑惑追问:“敢问郡主,这可是有什么不妥?”
沈朝颜不答,继续问:“那敢问夫人和嬷嬷,刘管事和夫人是否都畏苦?每次吃药,都需有蜜饯相伴才能服下?”
面前两人闻言都露出惊讶的表情,赵嬷嬷看了看陈夫人,只道:“确、确实如此……”
“那敢问夫人服药的蜜饯来自何处?是否是……”
屋内的灯火颤了颤,会客堂的门在这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沈朝颜止了话头,转头见白柳望站在门外,手里端着一个食盒。他见到沈朝颜和谢景熙时亦是一怔,但很快恢复如常。
“见过郡主、谢寺卿。”白柳望笑着向两人见礼。
沈朝颜看了眼他手中的东西,笑道:“实则来陈府之前,我与谢寺卿先去了太医署。”
“哦?”白柳望似是意外,“郡主是去……”
“自然是去寻你的。”沈朝颜道。
白柳望并不看她,只低头将食盒里的汤药端了出来,淡笑道:“夫人近日病情有些反复,小人改了药方。这些天便留宿在陈府,好替夫人试药,劳烦郡主白跑了。”
沈朝颜跟谢景熙交换眼se,没再开口。
堂上静到落针可闻,几人就这么坐着,直到白柳望将手里的药递给了赵嬷嬷。
不远处的更漏窸窸窣窣。
白柳望看了两人一眼,对沈朝颜和谢景熙道:“今日已经有些晚了,病人t虚需要静养,如若郡主和谢寺卿方便的话,明日……”
“白医师,”沈朝颜打断了他的话,她半笑着看他,眼睛里晶亮亮的,像一只抓住猎物却偏要逗弄的猫儿。
那只粉白莹润的指甲指了指那个空着的食盒,好心提醒,“陈夫人怕苦,白医师今日……”
“是不是忘带蜜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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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两的共同特点:全身上下最y的就是那张嘴。
谢寺卿:哼哼!我可不是,我有b嘴还y的地方。
谢老夫人:????行行行,我又是你们py的一环……
此话一出,众人皆默。
沈朝颜含笑与白柳望对望,可堂上气氛却凝滞异常。
陈夫人察觉不对,笑着圆场道:“之前白医师换了药方,如今的药里加了麦冬和甘草,并不如之前苦涩。”
“是么?所以夫人便将白医师备的那罐蜜饯赏给了刘管事?”沈朝颜挑眉,问的是陈夫人,看的却是灯树旁的白柳望。
陈夫人怔忡,难以置信地嗫嚅到,“郡主怎么知道……”
四目相对,白柳望唇角扬着,眸子里的光却一点一点地暗下去了。一种森寒的异样窜上椎脊,沈朝颜脑中轰鸣。
下一刻,灯树翻覆。
变故突如其来,那盏足有一人之高的灯树失了重,瞬间便朝堂下倒去。明灯如星雨坠落,飞溅得到处都是。
屏帘和柔帷易燃,被飞落的灯油一泼,火势迅速蔓延开去。
内堂里响起物件被烧焦的脆响,陈府家仆慌忙护着陈夫人躲避。一片混乱之中,沈朝颜很快便只能在惊乱的人群之后,寻见那片一闪而过的身影。
她起身想追,却记起身边的谢景熙。此刻他已是脸se惨白,额角渗汗。沈朝颜无奈地叹了一声,脱下自己的外裳,罩在了谢景熙头上。
视线猛然被遮蔽,眼前的火海变成另一个世界。
谢景熙缓过来,才发现一只温软的手,正紧紧地扣住了他的。她带他穿越嘈杂的人和梦靥般的火,一直穿过了烧着的围屏才放开他。
空气里弥漫出一gu陌生的味道——馨淡而辛辣,像果香与芭菰的混合——是火麻焚烧之后的味道。
“呀!!!——”
身后传来声声惊叫。
谢景熙回头,发现方才还病弱难行的陈夫人,此刻像是中了邪。她发狂地推开身边众人,从头上拔下一根长长的金钗,毫不迟疑地t0ng进了赵嬷嬷的颈项。鲜血喷溅而出,惊得其余家仆四下逃散。
倏地,隔着室内的一片火海,陈夫人看到了围屏后的两人。
谢景熙不能视物,沈朝颜带着他根本跑不快。但好在内院的正堂不大,两人从落地纱灯后面绕过去,沈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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