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撒酒疯的样子,怎么可能不热闹?而如今,随着佩拉约修士的到来,这里的热闹更上一层楼。可以看出,这个修士在这里确实像个「王者」,几乎每个人都认识他,喜欢他,也几乎是每个人都愿意请他喝上一杯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酒馆老板一家是例外,老板娘的脸已经沉得能扭出水来,大块头的老板因为没能完成讨回欠债的壮举,干脆就躲到角落里一边往酒桶里掺水,一边对自已生闷气。一个力工模样的人站起来拦住佩拉约,给他还半满的杯子里又续得满满的,然后才问他:「修士,和我们说些有趣的事吧,说说罗马和博洛尼亚,说说那些意大利人,我们只知道卡斯蒂利亚的事情,更远的事听说的太少。」「有什么可说呢,」佩拉约喝了口酒之后一副兴趣索然的样子「还不都是那个样子,最堕落的永远是穿僧袍的圣人,最富有的永远是穿貂袍的犹太人,至于最愚蠢的就是那些穿紫袍的贵族们!」「你说这种话,难道不怕被宗教法庭送上火刑架吗?别忘了这里可是托莱多,是女王的脚下!」突然,一个有些不合时宜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亚历山大撑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着站在中间的佩拉约。酒馆里原本的喧闹顿时有些安静了下来。但佩拉约却只是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种「城里人看外地土包子」的轻蔑之色:「我的朋友,你恐怕是第一次来托莱多吧?你要知道,正是因为这里是托莱多,我们才敢于这样肆无忌惮的议论——毕竟那些女王的忠犬们正忙着搜罗贵族们的黑料,忙着抄查他们的家产,怎么会有空来管我们这些无名之辈?」酒馆里立刻响起一阵哄笑,混合着某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亚历山大脸上的笑容略略消失,有些意外地看着那个站在桌上的年轻人。他没想到在这个小酒馆里,有人能一语道破宗教裁判庭的本质。宗教裁判所,这个名称在后世一被提起,就总是会与「黑暗」「中世纪」「女巫」「火刑架」「愚昧」等词汇联系到一起,但真正穿越到这个时代,亚历山大才意识到并非如此。至少在卡斯蒂利亚,根本就不存在「宗教裁判所」这个组织,女王所建立的,不过是由一些教士临时组建的审判团,在缺乏法律条文的情况下履行执法权,他们也不会随便把人绑到火刑架上,对异端的审判有一整套严格的流程和规定。卡斯蒂利亚的宗教法庭,是最早开创被告辩护、回避制度和程序正义的组织之一,也是中世纪最早实行无罪释放、分级惩罚的执法机构之一。「那就说说,那些意大利的教师们都是怎么堕落的。」他将一枚银币抛到修士面前的桌上,「让我们听听,伟大的佩拉约修士要布道了!」酒馆里再次响起一阵哄笑,不过原本乱哄哄的吵闹声却真的慢慢平静下来。酒馆向来是灵通消息的汇集地。而很显然,这个叫佩拉约的修士,算是个「地头蛇」,或者叫骗子、窃贼、无赖的混合体。但正是这种人,有着最灵通的消息和渠道,就像地同里的老鼠一样。「不要胡说朋友。」出乎亚历山大的意料,佩拉约忽然显得严肃了些,他将那枚昂贵的金币放回了亚历山大的面前,朝着他摇了摇手指。他脸上的神色,让周围嬉皮笑脸的酒鬼们有些不自在起来。「布道,这是个神圣的词汇,也许我们可以嘲笑那个靠贿赂爬上宝座的人,也可以讽刺任何一个我们看不顺眼的贵族,但是布道永远是神圣纯洁的,因为这是耶稣基督和他虔诚的使徒们曾经进行的伟大事业,为了这个事业曾经有多少圣人献出生命,更不要说耶稣基督做出的自我牺牲!」佩拉约大声说着,他忽然一下跳上桌子,张开两臂慢慢转动身子,俯视酒馆里的人「如果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可以站出来说自己们能够做到他们做过的那些事,那么他就可以随意讽刺,否则就要保持最基本的尊敬。」人们的笑声渐渐小了,那个力工满脸尴尬的退开几步,然后伸手在熊前画个十字又走上去弯腰捧起佩拉约的裤腿亲吻了一下,然后才坐回去。其他人也都认真的看着依旧站在桌子上的修士,似乎在等着他开始真正的布道。不过接下来佩拉约却一笑,嘭的一下从桌子上跳了下来。「我们还是说说轻松的东西吧,如果你们一定要听我的布道,那就应该到托莱多大教堂,只有在那里我们才会真正得到上帝赐予的灵感,然后我们每个人可以直接聆听上帝的教诲,而不是通过什么人来告诉你该怎么信。」说完,佩拉约抓起桌上一块肉干,直接塞进了嘴里。佩拉约的话好像把紧绷的一个皮球戳开了个口子,一下子原本因为紧张显得有些压抑的酒馆里立刻爆发出一阵得到释放般的叫喊,人们又再次发出了的欢笑,放肆地吹起了口哨。亚历山大垂下视线,看着自己面前的那枚银币,片刻后,向一旁的酒馆老板招了招手,将银币塞进了他的掌心。「请那位修士的。」他朝着佩拉约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脸上流露出一丝微妙的笑容,「代我给他来一杯最好的葡萄酒。剩下的,归你们。」老板那张快要跟他们家掺了水的葡萄酒一个颜色的面色终于稍微好了些,接过银币,从里面的一个隐蔽的酒桶里盛了一杯葡萄酒,递到了佩拉约的手中。「你好像很喜欢那个修士?」阿莎看着那个靠着一根木柱看着在人群里不住穿来绕去的修士,用一种奇妙的眼神瞟了一眼亚历山大。「你必须承认,有些人在调动情绪上,格外天赋异禀,似乎总是能用些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