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收手,才月,娘什么事情都顺着你,就这一件事,娘想求求你,你就听娘的话行不行。”虞才月擦了一把脸,发现都是泪,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哭,或许是难受有人正春风得意,而她们却过的如履薄冰,也或许是因为有人一次红包就能收到她想象不到的钱。
“娘,我接受不了,我真的接受不了,我是虞家的大小姐,为什么我过的生活却不是虞家的大小姐应该过的生活,为什么我要如此退让,为什么我没有足够的底气去做我想做的事情,为什么我用点钱需要偷偷摸摸,需要求神拜佛。”虞才月的一声声质问像是在割庄氏的心,是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她们母女的身份现在能这么尴尬。“才月,等搬出去之后,我们不求人,娘的钱你想用就用,咱们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华丽的牢笼,再也不回来了。”虞才月恍然的点点头,庄氏见她终于松口答应了,笑不可抑,“好好,咱们以后不求大富大贵,只过我们的日子,娘再给你找个好人家。”……陈夏刚出了清心堂,准备回去,就被庄氏拦住了,陈夏挑眉,看着她,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事情。寒云警惕的看着她,站在陈夏的侧前边。庄氏刚哭过一场,神情有点疲倦,但是总算眼神明亮有力,充满希望,“夫人,你不用担心我做什么,我也没什么心思了,我今天过来就是想求你手下留情的。”“留什么情?”陈夏说,“你在这里生活多年,应该比谁都清楚钱的事情虽是我管着,但惩罚之权不在我这里,家里的哪方面的事情自然有哪方面的人管,我也不好插手。”“夫人,你的面子他们还是给的,你就给我们母女两个一条活路吧,我保证,这件事过去之后,我们母女两个就搬出去住,决不在你面前碍眼。”庄氏扑通一声跪下了,她大声说着,“我们犯了错,但是我们现在知道错了,你不能一条活路都不给我们母女,这是要活活逼死我们母女两个啊。”陈夏抬头,看到了不远处的钟,立在迷蒙的雾里,“那就收拾东西吧。”庄氏一愣,随即惊喜闪现,“谢谢夫人,多谢夫人。”庄氏站了起来,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慢慢的朝着回去的方向走,步子有些蹒跚,脊背弯了一些。寒云站在陈夏的身边,面露凌厉色,“这后院里最忌讳出现的就是下人威胁主子,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靠哭闹一场就能掩盖过去的,这庄氏已然是破坏了规矩。”“母亲那边说一声的,看看母亲是什么意思。”寒云点了点头。“对了。”陈夏问,“虞才月挪走的那笔钱花在了哪里,查清楚了吗?”寒云说,“查到了,其实很容易,从那笔钱去的方向就能顺藤摸瓜查到,她在外面谈了一个男朋友,但是对方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喜欢她,只是把她当作可以往上爬的梯子,她一味地搭钱进去,最后有可能什么也捞不到。”“这种情的苦,只有她自己吃了才知道。”“回去吧。”陈夏刚咬了口山楂,口腔里充满酸酸甜甜的味道,虞浮凉拿着陈夏慢悠悠绣了一半的并蒂莲的双蒂,仔细的看了一会,才说,“刚刚寒云来了一趟。”陈夏看向他,不明白虞浮凉为什么没有让寒云进来见她,陈夏无意识的咀嚼着,牙齿咯到了一个硬物,酸的她皱起了眉,下一刻,她忽然站了起来往外走。虞浮凉一把拽住她的胳膊,陈夏回头,四目相对,两双眼睛里都弥漫着什么东西,两千多个日夜的相处,陈夏是了解他的。陈夏试图收回手,“虞浮凉,让我去看看好不好?”虞浮凉最终还是妥协,“我陪你过去。”庄氏母女的院外静的可怕,陈夏越走近越心惊胆战,明明附近站着这么多人,可是没一个人发出声响,一点都没有,陈夏推开门,虞才月猛的抬头,眼泪未收。陈夏看到屋门口躺着的那个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的庄氏,新的鞋子,新的衣服,这怎么看都是一个年老女人的最好状态,如果陈夏忽略她脖口处的白绫。那么刺眼的白色,陈夏下意识的身子一晃,虞浮凉及时扶住她,陈夏大力的想甩开,虞浮凉收紧力道,以不容拒绝的姿态将陈夏打横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往外走,回到卧室。虞浮凉低头看的时候,陈夏早已经泪流满面,他粗糙的带有磨砂感的指腹落在她的脸颊上,虞浮凉半跪在她面前。“为什么她非要死,虞浮凉,我不明白,她们可以不用死,明明半个时辰前她还在求我放过她们母女,我答应了,我答应她们了啊,她们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为什么转眼间就上吊了!”“夏夏,没有事情可以不用付出代价,这也是她们应该付出的代价。”虞浮凉其实要比陈夏理解许多,虞老太太被庄氏压制了一辈子,她不可能放过庄氏的,她们两个必有一死,现在庄氏想全身而退了,还想保她的女儿,可是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人死固然悲伤,可是从某种意义上看,这也是庄氏自愿选择的路,起码以后,她的女儿会永远离开这里,会摆脱她母亲的出身,过自己的生活。陈夏泪眼婆娑,手掩着脸,几乎要疯,“我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这里太压抑了,虞浮凉,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那我们搬出去住。”虞浮凉不再劝她不伤心,“夏夏,我们会搬离这里。”“现在就走。”陈夏抓住虞浮凉的手,力气很大,她也不知道在逃避什么,但是她真的在这里一刻都待不下去了,重复道,“现在就走好不好。”“好。”虞浮凉抱起来人,手落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着,出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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