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十点,老地方。”凌钧拨通电话说,右手摇晃着酒杯,举到嘴边。
“……我不去。”那边沉默片刻,道。
凌钧一挑眉,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次又是什么借口?头发断了?鞋子破了?还是公交卡没钱了?”
“……我不想去。”
“行、行、行。”他气笑了,一连说了三个行,“你以后都不用来了,恭喜你自由。”
说完,他挂了电话,把手机随手一丢,就出了门。
二十分钟后,一辆骚红色的跑车在“国王派对”前停下。时间已经不早,可夜生活,才刚开始。
让人去停车,凌钧独自迈了进去,找到往日里常去的卡座,空荡荡。那些朋友今天没来。
他有点烦躁,一个人喝酒无聊,又没拿手机,摇不来人。他将就着坐下,一想到被包养的小白脸给甩了就烦得不行,摆着一张臭脸,想搭讪的人也不敢上前了。
震耳欲聋的音乐听得他太阳穴抽疼。他一边想着去哪里再找个小白脸,一边朝厕所走去。
他点了根烟,心情总算愉快一些,忽然听见“咚”的一声。
凌钧没有回头,而是从镜子里看见,身后厕所门打开,跌跌撞撞出来一个人,没站稳摔在地上。
还是个小金毛。
小金毛捂着脑袋,昏沉得不行,隐约看见不远处的人影,请求道:“您好,可以拉我一把吗?”
凌钧继续抽着烟,等烟星子一点点逼近指尖,他才在烟灰缸里摁灭,洗了个手,转身朝小金毛走去。
他向着地上的金毛伸出手,等他搭上来了,轻轻一拽。
小金毛猛一下被拉起来,没站稳,扑在凌钧身上。
他喘着气退开两步,说了声谢谢,就到洗手台前,用手接了一捧水,泼在自己脸上。
凌钧终于看清他的长相,挑了挑眉。
极品啊。
金毛洗了把脸,全是肉眼可见的无力。他在镜中与凌钧对视,再次问:“先生,能不能帮我打辆车,送我去医院?”
凌钧沉默着,细细打量他。
他看起来年纪不大,脸上还带了些婴儿肥,脸颊还挂着水珠,顺着下巴滚落下来,仍然盖不住脸上不正常的潮红。
再加上呼吸急促、全身乏力……
凌钧勾唇。
想什么来什么。
“先生?”金毛有些站不住了,腿一软差点摔倒,被凌钧扶住。
他的手很自然揽在金毛腰上,说:“我有车,我送你?”
金毛浑身不自在,犹豫片刻,还是点头。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离开吧,在这里太危险了……
两人一起离开了,一路走来,金毛磕磕绊绊,被凌钧扶了好几次。
凌钧摩挲指尖,心中思忖:纤细,但不柔软,有锻炼痕迹。
好操。
旁边的金毛被酒吧外面的冷风吹得清醒了,他松一口气,可算是逃离了。哪知道最大的危险就在身边……
凌钧领着他上车,装模作样问道:“你要去医院是吗?有哪里不舒服?”
金毛坐在副驾,整个人已经神智模糊。他浑身被一股热意占据,恨不得马上发泄出来。
一只手覆在他额头上,他听见有人问:“你身上好烫。”
那人掌心的温度太舒服,金毛没忍住蹭了几下。
凌钧像是没察觉他的不对,反而说:“你渴么?要不要喝水?”
他问这话时,手掌故意停留在金毛脸上,将自己的温度传递过去。
金毛呼吸越来越快,喷洒的气息都灼热。他好难受……浑身上下,只有被人抚摸的地方是舒服的。
如果能再多摸一摸……他这般想着,额头上那只手却离开了,金毛下意识抓住他,抓住这难得的慰藉。
“别……帮帮我……你摸摸我……”他小声求着。
或许是药物的作用,一向谨慎的他,放下戒备,坐上一个陌生人的车,还求对方抚摸他。
“好。”
凌钧也不急,乐得看他陷于迷情。他把手放在金毛脸颊上,很轻地捏了一下。
很软。凌钧心底越发满意,忽然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萧景瑜……萧……”他的声音黏糊糊,凌钧只听了个隐约。
“小金鱼?这是什么名字?网名吗?”他故意调笑。
萧景瑜却很认真:“不是。是清景无限的景,握瑾怀瑜的瑜。”
凌钧笑了一声,跟他念一遍:“萧、景、瑜。对吗?”
萧景瑜已经无力回答,只胡乱点头,把脸和凌钧的手贴得更紧了些。
好舒服。
他喘着粗气,心中忽然浮现一个念头。
能不能让凌钧帮他……
“帮你什么?”凌钧反问。
原来萧景瑜下意识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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