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生了病,促使三个人的群活跃起来,林缇被频繁提及,闹钟一有什么状况,徐梨海一定是最担心的那个,钟四季都在怀疑,要是他生病了,徐梨海会不会这么细心。总之,这三个人又聚在一起,五个人一周一聚,选在星期天傍晚。钟四季平时跟紧进度,留星期天陪着徐梨海。他不能接受的是,徐梨海以闹钟的口吻,叫林缇小缇哥哥,还叫得这么软,也没见叫自己老公小季哥哥。再说了,为什么叫骆溪友骆叔叔,叫林缇小缇哥哥,他都为骆溪友打抱不平了。这不公平。他得找个时机和徐梨海说一声。邱翡之找钟四季抱怨。“我说,那个林医生,看起来文文静静,话比谁都多。说话跟冲锋机开荤似的,“突突突突突突”,能说个不停。话密得像海洋里的小鱼小虾,一口一个小溪的叫,我都烦了。”“最烦他含情脉脉的眼神,感觉他都快把溪友吃掉。”“我没话说,林医生是有剥虾战斗士的称号吗,还,以前小溪爱吃虾但不爱剥虾,都是哥帮你剥的,现在小溪是不是也帮哥剥一只?”“不是,他什么时候能有个女朋友啊,不然我帮他撮合撮合!”钟四季在脑子里自动生成邱翡之说话的语气和模样。他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也是有点吃味的,但没到邱翡之这个地步,他发信息:那你代替他的剥虾战斗士,你给骆溪友剥呗。邱战士?对面显示已读。对方没有回信息,沉默。直到信息滑到最下层,钟四季也没见邱翡之找他。钟四季被幸福捂住双眼,他不能理解邱翡之,他的逻辑思维是:早表白早拥有,不用这样患得患失。他也说过这个想法,邱翡之说摇摇头,看样子不打算直球。他尊重他的选择。林缇确实很耀眼,惹得邱翡之频频看他,骆溪友观察到了,百思不得其解,他也问过邱翡之这个问题,邱翡之模棱两可就糊弄过去,他便不再追问。只是当他看林缇时,邱翡盯他盯得更紧,以至于他真的把疑问问出来。见面的次数变多,他面对面和邱翡之说,你是不是讨厌小缇哥,他是有什么事情惹到你了吗?邱翡之不做正面回答。他不想夸林缇,但自己确实一直看人家,他只好潦草回答:看他嘴上有没有沾上米粒。这什么鬼,骆溪友自己都觉得离谱。他明明一开始可以一鼓作气表白,却一而再再而三拖延,时间越久,他越难以启齿。而且,他能感觉到骆溪友在和他保持距离。这一点很好猜。比如之前吃饭时,明明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反应却很大,还要说伤人的话,他说,你不要靠我太近,我感到不舒服。当下没有表现出来,当晚他失眠了,反反复复回想起来,心里不舒服,被刺痛到,翻来覆去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呢?没办法,他保持距离了,骆溪友像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莲,他站在远处观赏,还要害怕他嫌他烦。误会就是这样产生的,谁心里也有个标准,谁也只顾着自己的立场,伤害也不可避免到来。骆溪友很喜欢邱翡之的触碰,可他一想到爷爷说的话,他的生理在一时逞能之间战胜心理。遏制欲望,是推送欲望的好帮手。他何尝不懂,长痛不如短痛,最好最后可以断舍离,两个人受到伤害好过三个人闹心。他挺苦恼,他不明白为什么爷爷突然就对他的终身大事这么上心,从前他去爷爷那里,不会听到这种令人沮丧的话。爷爷太执着了,现下见到爷爷,他就好比贾宝玉被逼考公。有点喘不来气。闷得慌。他似乎没有太多耐心了,要见他爷爷之前,他都得顺顺气,然后再心平气和告诉他爷爷:爷爷,这种事情不用着急。他爷爷有点固执,他总会说,早点准备早点安心。找个好人家,以后好好过日子。他推辞不掉,甚至想到要找一位女性朋友来扮演他的未婚妻,想想也不妥,他不想骗老人家,再说,老人家也是为自己好。欺骗了,未免心里不安。况且要是被发现,家里必定死气沉沉,到时候自己也难办。实在是,左右为难。他再次找个借口,马马虎虎蒙混过关,短时间内,他不太愿意面对他爷爷。重复的话说了三遍及三遍以上,确实很烦人。心烦意乱。他在躲避。五个人在一起聚餐,是他最放松的时候,说说笑笑,心情也就变好了,林缇会说一些有趣的话题,他也多笑一些,邱翡之看在眼里,他下意识就把林缇标注为阻碍他和骆溪友交好的潜在危险对象。邱翡之思来想去,决定给骆溪友一只大白熊,是一直坐在副驾驶上那只。最后一次抱,他还亲了一口。骆溪友问他送大白熊做什么,邱翡之一脸轻松,回答自然,他说,我家里大白熊太占地方,打算减少它们数量,你也有一只大白熊,送你一只,给他们凑一对,偶数听起来更好听。骆溪友笑他买太多,当初买一只就够了。邱翡之顺着他的话说是,叫他赶紧拿回家。骆溪友没有拒绝,带着邱翡之的大白熊回家,放在卧室里的沙发上,正对着床。家里的床挺大,但放了他那只大白熊后,他不想再放另一只到床上,他睡觉很不老实,喜欢翻身,喜欢张开身体睡觉。所以把邱翡之送来的大白熊放在那里是明智的选择。很快他发现问题了,邱翡之紧张一下,他问邱翡之,你这只大白熊怎么看起来皱巴巴的,好像用了很多年。邱翡之当然不会和骆溪友说,他经常亲这只大白熊,他撒了小谎,“每次开车之前揉搓它的脸。它是我最喜欢的一只了。”“那你还舍得给我。”骆溪友笑道,“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大白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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