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发上,傅涯去给他倒水,两只原住民好奇地围着他这个陌生人转,摇着尾巴审视一般看他,时不时凑上来闻闻嗅嗅,舔他两口。
路折林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被它们的热情感染得心情好起来,突然想问傅涯这两只狗叫什么名字。张嘴发现自己不太会说话,便跟对方黑溜溜的眼睛对视,企图用狗语来心灵沟通。
显然这两件事都不容易办到,路折林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把它们身上还挂着的牵引绳取下来。
傅涯泡了一壶茶端来,皱起眉头提醒:“公主。”
公主听到召唤,高兴地跑来他腿边蹦跶。
他还想喊林林,话到嘴边喊不出口,嘴里咕咕哝哝的,把那只笨狗用腿隔开了,赶去沙发背后玩玩具。
路折林在认真听着傅涯的话,试图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那只德牧叫公主,另一只叫,叫路边捡的小垃圾?
傅涯刚给他倒来一杯水,门铃响了。
叶栗没见着屋里人,站在门外热情地打招呼:“小傅哥!晚上有空吗一起出去玩,你最喜欢的强壮猛男我都给你找了三个,挑挑?”
傅涯往旁边让了让,靠在门框。
“三个?”他皱眉不解,上次似乎只说有一个,这几天不见叶栗的社交范围又扩宽了。
叶栗踩着一双高跟鞋,伸手揽住傅涯的肩膀,苦心劝导:“小傅哥,在咱们这如狼似虎的年纪就应该挥霍,享受,别说三个了,三十个我都给你……”
“好好。”傅涯打住他的话头,颇为心累地将手臂从自己身上拿下来,“我知道了。”
“那咱们说好了?你换身衣服,我叫墨河去开车,然后一起去one。”叶栗瞥见房内的陌生背影,压低声在傅涯耳边道,“你那个死了挺久的前夫回来了?”
“大白天的,讲鬼故事。”傅涯说,“一会儿见吧,我跟他还有话要说。”
“你……”叶栗犹豫着,慢吞吞道,“别心软,心软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这道理傅涯可太懂了。他说:“我知道,你去化妆,换漂亮衣服,准备好给我打电话。”
叶栗走了,傅涯关上门。路折林大概听清了他们的对话,但对此也没反应,蹲在地上被两只狗拱来拱去,仍旧一言不发。
傅涯原本没想答应叶栗,可他更不想和路折林待在一起,嘴上说有话要问,实际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跟路折林说不如跟林林说,林林都会嗷两句。
“等会儿我要出门,你自便,想什么时候走都随你,帮我把门带上就行。”小区里治安很好,傅涯没什么不放心的。
路折林“嗯”了声,点点头,把手放在公主头上。热情过头的狗子主动蹭他的手,高兴地围着他跳,不停吐舌头摇尾巴。
舔狗。傅涯无声骂。
他去二楼换衣服,下楼时路折林站在客厅里,拿着手机递给他看。
备忘录上写了一个离这不远的小区地址,路折林现在住的地方。
“哦。”傅涯只瞥了一眼,“挺近的。”
“窝……”路折林说得很模糊,也很艰难,“香……”
碰巧此时一通电话打断他。
傅涯看向他的目光移向手机,是叶栗在催他出门。傅涯没有接,而是直接往门口走,头也不回道:“回去注意安全,没事不要找我。”
被留在原地的路折林握着手机,站了很久。
还能见到傅涯真好。他以为他会死的,事实上也真的差一点就死了,
两年前和邻国正打得火热时,国内发生了一次政变。对残暴统治者的忍耐到极限,各地均发生影响不小的暴动,有高层利用了这股热潮,将最高领导人逼到退位,佣立了新政权,这对普通百姓来讲只是一次政权更迭。
不久,与邻国签订休战协议。命令所有军队撤回国界,而“三无”也销声匿迹。本就是一支人们视野外的队伍,且要掌控起来太麻烦,新领导人当做礼物送给了邻国。
腹背受敌,是路折林打得最惨烈的一仗,没有人期待他们的胜利,所有人在看着他们死。
最后是张家保下他,大概是对他手中的实权还不死心,期待着能用联姻拉拢路折林,只是时局变化太快,张家的地位已不如从前。几经博弈后,多方让路,路折林可以活着,也不可能再有多的权利,只能将他的记忆大清理,之后随便他如何。
大概是怕他留有后手,最后一次清洗很彻底,完全没有考虑到他的身体承受能力,语言系统遭到严重破坏,大脑的空白令他反应迟钝,每天要花很多时间想自己是谁。上头不敢轻易放走他,关起来用各种手段审讯良久,确认他是真的没有记忆才放他走。
是小全找到了他。小全没死也不算是奇迹,本来是干后勤的,路折林察觉不对就让他跑,小全没搞清楚状况,但他一向很听路折林的话。
小全不仅找到路折林,还把路折林寄存在他那里的戒指和银行卡归还原主。他觉得路折林其实早就猜到了这一茬,不然不会把那视若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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