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西北风呼呼地吹,好似要硬生生将冻人的寒意吹进入的骨头里去,细细碎碎的雪花如棉絮般飘呀飘的掩去了那一片枯燥的土黄,将眼前的一切转变成清一色的银白。这才刚冬至,人们早顶上毡帽穿上棉衣和老羊皮袄,突然间都变胖了,像一团团棉球滚在路上,恨不得一步就能滚进暖呼呼的屋里头去。而对于那些生长在温暖的南方的人而言,这种严寒更是酷刑,竹月莲和竹月娇一买好东西,想也没想过一步步好好的走,马上施展轻功一路飞回榆林城南的一座四合院里,呼一下落在厨房前,争先恐后撞进门里头去。“天哪,天哪,冷死人了,我都快冻成冰条了!”竹月娇大呼小叫着。厨房里,玉含烟与王瑞雪正忙着作午膳,一见她们的狼狈样,不由笑了。“告诉你们,这还算不上冷,得到小寒、大寒那时候才真冷!”王瑞雪笑道。竹月莲、竹月娇一听,不禁猛打了个哆嗦。“好,那这个月都我们出门,下个月换你们!”竹月娇咕哝着把买来的菜交给玉含烟,再同竹月莲拿着葯包一起到角落里,一人蹲一支小火炉分别煎葯。“那些大少爷们呢?”“王均、萧少山与陆家两兄弟正在斗棋。”王瑞雪说着,掀开锅盖来看肉炖好了没。“真悠哉,他们的伤还没好吗?”“差不多了,再喝个几天葯就好透啦!”“那正好,以后就换他们出门买东西。”竹月娇喃喃道。“其他人呢?”“柳家那两位老太爷早几天就痊愈了,他们说有事上延安,傍晚会回来。”“痊愈了?”竹月娇病傲艘幌卵邸!八运蔷涂梢粤沽沟酱o谢危空饪刹怀桑龆耍院蟠蛟哟只钊桓橇耍?br≈gt;王瑞雪笑眼望过来。“你们也看着他们讨厌?”竹月娇哼了哼。“何止讨厌,多瞧他们一下都会烂眼!”“同感,”王瑞雪重重点头。“那两个家伙我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一手扇着炉火,另一手忙着挥走烟雾“就不知鱼姑娘他们怎样了?”竹月娇又问。“伤还没有好就急着跟他们一起上京里救人,都个把个月了,也不知道成功了没有?”玉含烟摇摇头,将刚炒好的菜铲起来放在一旁。“时机迟了,恐怕不容易。”“如果你们不要这样执着于要先除去三姊夫,早些去动手,说不定早就成功了!”竹月娇的语气里有几分“活该”的味道,像是在为某人打抱不平。“那也是二小姐这么坚持的呀!”王瑞雪反驳道。竹月莲轻叹。“我就猜想是这样。”竹月娇翻了一下白眼。“又是二姊,真是,她到底要痴迷到什么时候呀?”竹月莲苦笑。“恐怕是不容易清醒了。”“那男人真是作孽,”王瑞雪嘟嘟囔囔的。“明明是那样冷血的男人,偏就有那么多女人爱上他,一旦爱上了又怎么也收不回心来,怎么就这么傻呢?”玉含烟没说话,竹月莲也不吭声,竹月娇扫她们一眼。“可是,能让一个男人付出那样痴狂的深情,我真的很羡慕三姊呢!”话落,四个女人两两相互对觑,再没有人出声反对,随即低头各自专注于自己手上的工作。同样都是女人,谁不羡慕呢?“吃饭啦!吃饭啦!”王瑞雪吆喝着,一票饿鬼马上从西堂屋里窜过来,边还大声嚷嚷着。“饿死了!饿死了!”“总算有得吃了,动作真慢!”王瑞雪与竹月娇相对而视,冷笑。“是是是,我们太慢了,真是抱歉喔!”王瑞雪慢条斯理地说。“诸位少爷们请慢用。啊,对了,过两天等你们喝完最后一帖葯,往后出门采购的活儿就全交给你们啦!”捧着大碗饭正待往嘴里扒的萧少山不由愣了一下,脱口道:“出门?才不要,这么冷的天!”“不要?”竹月娇冷哼。“那也行,往后你们就烟火不沾去修道成仙吧!”“烟火不沾?太狠了吧?”萧少山哇啦哇啦大叫,再推推身旁的王均。“喂,你也说句话呀,她们居然要叫我们这几个伤患出门干活儿耶!”王均老样儿,不爱吭声,这会儿照样谁也不理,陆家兄弟则是不敢吭声,埋头猛扒饭。“是喔,伤患,嗓门叫得比谁都大声,倒进肚子里头的饭菜够养一窝猪了,说你是伤患,谁信!”王瑞雪嗤之以鼻地道。“不出门?也行,就拿你来当猪宰了吃吧!”“不公平,柳兆云他们为啥就什么都不用干?”萧少山委屈地筷子一夹,塞了满嘴菜。“谁说不用干,扫地劈柴打杂粗活就等他们回来干啦!”萧少山一呆,继而哈哈大笑。“那敢情好,让他们干下人的活儿!”王瑞雪与竹月娇又来回一趟,在桌上搁下四碗葯。“喏,你们的葯,吃完了饭记得喝呀!”然后,两人再回厨房去,与玉含烟、竹月莲各自捧了支大托盘,还有一盅葯,四人一道往后进院落去。“希望月仙不会又不吃了。”竹月莲低叹。竹月娇哈了一声。“多半是,然后段大哥也跟着不吃,大家一起成仙吧!”王瑞雪摇摇头。“看样子段公子也跟某人一样痴狂嘛!”“不,还是不一样的。”玉含烟低喃。“怎么个不一样法?”“段公子确是痴情,但他更是个正人君子,就算是为了最心爱的女人,有些事他还是做不来的。”竹月娇点点头。“也对,叫他杀人放火打家劫舍,这就不行了。”“而那人,他却是狂恣的,那样冷酷,那样残忍,只要是为了三小姐,任何泯灭人性的事他都下得了手,天底下又有谁能跟他一样呢?”“”没有,天底下就他那么一个,绝无分号,仅此一家!一跨过月门,耳际便传入阵阵剧烈咳嗽声,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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