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不知道霍席丞是在试探他还是有别的目的,但或许是这些天他有意无意的纵容,让叶冉在此时生出了勇气。
他头脑有些发热,声音很小,却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可闻。
“想去。”他蜷了下藏在被子里的手指,“谢谢先生。”
房间里没开灯,从窗帘缝隙透过来的点点微光仿佛都聚在他眸子里,成为最显目的光源。
霍席丞看着,心情莫名也在这一刻变得舒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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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榆把地点定在了一家很有名的咖啡厅,他提前到了地方,正要走进包间,却被一道熟悉的声音定住。
“小榆?”带着点疑惑和怪异的惊喜。
心里在疯狂叫嚣着快跑,身体却不听使唤地转过身。
温榆头皮发麻,嘴角强行挤出一个笑容,乖巧地称呼:“沈先生。”
沈岳州确认是他后,抬腿走过来。
“别那么生疏,你也可以叫我一声哥哥。”他好似无奈般笑了笑,看起来十分亲和,“真巧,小榆是一个人来这儿?”
沈岳州又近了一步,鼻尖动了动,像是在寻找什么气味。
温榆不着痕迹动了下腿,勉强不失礼数地答道:“我是和朋友约着来的。”
他几乎下意识想抬手捂住后颈,转而又想起那里贴了抑制贴,不会泄出丝毫信息素。
沈岳州没有嗅到想象中的味道,眉头微不可见得皱了一下,神色略带上了焦躁。但顷刻间,他又恢复了那副伪善的表情,朝温榆抬起手,似是想揽住他的肩。
“你朋友还没来吧,要不先去我那儿坐坐?”
“不,不用了。”温榆觉得浑身血液都往腿上流去,警惕地退后两步。
就在这时,有人握住了他的胳膊,将他往后一拉,清俊的身影笔直地挡在他面前。
是叶冉。
温榆见到救星般倏地贴在他斜后方,小声喊道:“阿冉!”
叶冉没回头,反而是对沈岳州恭敬地问道:“沈先生,不知有何要事?”
动作被打断,沈岳州不悦地端详着眼前的人,却发现这张脸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脑中蓦地灵光一闪,他有点诧异:“你是霍——”
话没说完便奇怪地止住,他突然眯了眯眼。
叶冉今天穿了件黑色的高领上衣,衬得他身姿修长,气质冷然,旁人还真看不出什么端倪。
领口遮住脖颈的一半,离得近了,那一小截露在外面的异物就清楚地倒映在身前人的眼底。
竟然……是个oga。
沈岳州正欲仔细看个究竟,温榆就冒了头,他就像是找到了人撑腰,顿时底气十足。
“沈先生,我朋友到了,那我们就先走一步。”
他们站在岔路口,动静不算小,周围已经有人将视线投过来,沈岳州也不好闹大:“没事,今天也算是有缘,你们一会儿想点什么报我名字就好,就当是我请了。”
他说得很慢,还客气地笑了笑,眼神却一直粘在叶冉身上。
温榆不再推辞,道过别后就拉着叶冉快步进了包间,总算摆脱他的纠缠。
他深深吐了一口气,松懈地坐上软座。
“阿冉,幸好你来的及时,不然我——”
叶冉也坐了下来,温榆终于正面看向他。
“你……你的脖子,你怎么……”他说得结结巴巴,眼眶也渐渐红了。
叶冉不自在地拉了下衣领,还是遮不完全,他垂下眼眸:“没事。”
“怎么能没事呢?!这东西怎么能戴在你身上啊!”
温榆的情绪却倏然失控了,他起身站到叶冉身前,手指死死掐在桌沿。
这种颈环,温垚曾拿到他面前吓唬过他,也是在那个时候,温榆直观体会到这个社会对oga有多么的不公。他那时明知温垚不会有胆子真给他戴上,依旧吓得后背发凉。
可是如今,它却明晃晃地再次出现在他眼前,在他的好友,一个oga的脖子上。
那是个象征着禁锢、屈辱的枷锁。
其背后代表的含义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眼泪倏地落下来,温榆抖着唇,声音艰涩:“是,是霍叔叔……他发现了,他……”
他做了什么?他还能做什么。一个oga,被戴上了极具性意味的颈环,它的主人恨不得昭告世人这个oga是他的所有物,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言而喻。
温榆颤着手伸向那个颈环,像是想将他摘下来,但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小榆……”
叶冉握住他的手,面色难堪不知从何说起。
他不是没想过温榆发现后的反应,或许会替他气愤不平,但终归不会因此受到影响。
叶冉没想到原来温榆会这么伤心,他的眼泪很清澈,应该是滚烫的,掉在地上,却像是不小心落到了心里,连带着他自己也开始生出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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