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本和牧云归在执行四顾门的任务,自牧云归离开山中已经快有两年了,自她加入四顾门也有快一年了。李相夷觉得她天赋上佳,很愿意尽心尽力的带她入门。更何况人是他李相夷带出来的,牧云归在山中生活多年,对于俗世不大通晓,他总不能放着不管。今次是去追杀一桩灭门案件,江湖仇杀寻常,可是被灭门的那一户人家不过是普通人户,被一个邪门的江湖人杀了全家。原来是起因却只是因为那江湖客多年前途径歇脚,这户人家奉上的茶水已经凉了,他自觉受到侮辱,就此怀恨在心。那江湖客负隅顽抗死不认罪,已经被李相夷一剑杀了。李相夷心想牧云归初出江湖不久,遇到这种人想必颇多感慨,但他打量了一番牧云归的脸色,却发现她面色如常。“门主何必忧心?此人不过自持有些武艺傍身,因此欺凌弱小。这天下并非所有人都习武,但我们四顾门的建立不正是为了管这种恃强凌弱的闲事吗?我们管的多了,敢犯的人自然就会越来越少。”牧云归目光清凌凌的,李相夷暗忖,云归大概是从幼时便已经见过了许多人间之恶,反而让她心志坚定更胜常人。“不错,我辈习武之人正该如此,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李相夷飒然一笑,意气尽显。李相夷带着牧云归往回走,穿过了一片树林,再出来却发现已经不是来时路了。只有一林之隔,怎的这边下着如此大的雨?莫非是有人布阵?李相夷心中警惕:“云归,这里有些不对劲,跟紧我。”“是,门主。”牧云归握紧了苔枝辍玉,可是,她仔细感受着这块地方。“门主,这不是我们来时的地方,完全不一样。”不止所见不同,连闻起来也不一样,风也不一样。李相夷也从没有遇上过这样的事,他只好和牧云归沿着道路继续前行。“血腥味。”牧云归敏锐的抬头,“这边。”路边的草丛里倒了一个人,这个人看起来还十分的年轻,身上却满是伤口,身下血浸透到了泥土中,又被雨水冲散。李相夷小心的想要把他抬起来,他却骤然发力,抓住了李相夷的袖子。“殿下,你快走,快走。”他的声音几不可闻,神智也不清晰,可是那股执着让人动容。这也许是什么仇杀现场,这个人一定是忠心护主,拼死为他主家拦截追兵。李相夷为他点穴止血,又喂了他一颗伤药。片刻后他略微清醒一些,虚弱的问:“你们是谁?”“我等路过此处,见你伤重倒地,不知是遇上了什么难事?”李相夷温和的问。“我等奉命护送……,却一路被人追杀。”话说的含混不清,可他颤颤巍巍的指向一个方向,眼中有泪水滑落:“能不能,求你们。”李相夷没有思考太久,虽然说情势不明,可若是见死不救,李相夷也做不到。李相夷离开不久,另一边的林中却忽然爆发出冲霄的剑气,牧云归似有所感望了过去。
“师父他老人家,请女侠去看一看,不能让他的尸骨……”牧云归感到自己的衣摆被抓住了,那个伤者狼狈不堪,想要站起来却又跌了下去,他身上的血迹连这样大的雨也冲不掉,可是他眼中的恳求溢于言表。牧云归赶紧接住他,他又含混的哽咽着说:“他们派了好多人来杀他,可是殿下若是死了,这世上还有清白和正义可言吗?”牧云归听的云里雾里,只大概明白有很多人在追杀一个皇子,想要杀人灭口斩草除根,而那边应该是他的师父,可能已经被杀了。她只好将人扶到树下暂避大雨:“我去看一看。”此事既然已经遇上了,没有不管不顾的道理。他们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也许正是注定要管这一桩闲事的。牧云归很明白,每一个人的视若无睹的可能是夺走一条生命的那最后一根稻草。她发誓她绝不会做那样的人。李相夷已经赶到了林中,林中地上散落着七零八落的尸体,都是一剑封喉,地上的雨水都是红色的,李相夷不由大为不忍,那些尸体中有车夫、有仆从,还有书生打扮的少年。而他的面前是一个身材魁梧用一把巨剑的男人,他的脸上满是剑痕,他与一位身穿红衣,使一把长棍的少年相对而立。少年使用长棍卷起那一阵雨水,可是那男人却用剑挡住了他的棍,就在他要伸出另一只手要扼住少年脖子的时候,他敏锐的感知到身后有一道剑气攻来。他回身格挡,看到又是一个穿红衣的少年郎,不由一愣。这两人一样的意气风发,站在一起倒像是两兄弟似的。“你是谁?你要帮他?”他的声音沉闷,像一口闷闷的钟。“不错。”李相夷不假思索的回答。救人不需要权衡利弊,更何况这明显是单方面的屠杀。“那你们两个就一起死!”巨剑攻来,少师和无极棍一起迎了上去。“你也是逍遥天境?这天启真是藏龙卧虎啊,这么年轻的逍遥天境,死了岂不可惜?”“老东西,你又是什么境界?”李相夷接了一剑之后就知道此人武功在他之上,可是输人不输阵。“若是没有猜错,阁下应该就是怒剑仙颜战天。”那用棍的少年喘着气说,他刚才接了一剑,感到自己内府隐隐作痛,应该是受了内伤,这就是剑仙的实力吗?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还有剑仙?李相夷心中想到,都成仙了还恃强凌弱啊?两个红衣少年虽然是初次见面,却能配合默契,一时竟然也能和怒剑仙战个有来有往。又有一棍似从天外而来,携龙虎之力,破万钧之势,正好点在了颜战天的剑上。“师父!”萧楚河咽下一口腥甜,高兴的叫道。“身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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