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人。”“几乎是了。”安若喟一声。“离开了太久,到哪都觉是在异乡。”忽然警觉自己 流露出伤感,她笑了笑,转变话题。“你来了这么久,为何还形单影只?昔日的风骚帅 劲哪里去了?”“我是为了你啊!”戴洛大声喊著。“既执行秘密任务,哪里敢太招摇?说到任务 ,可不可以问个问题?”“既是秘密,自然不可公开讨论。”安若立刻断掉他的好奇。“不过我又有新任务 派给你,免得你太清闲,生邪念。”“天啊,你把我当花痴了不成?”戴洛做著严肃的脸“我不过对欣赏美女有偏爱 ,并不意味我到处留情。我对女性十分尊重的,尤其尊重她们裙裾底下的美妙曲线。”安若差点笑喷出嘴里的茶。“哎,饶了我吧,戴洛。”戴洛扮个怪相,吃他的栗子蛋糕。“新任务是什么?请示下。”“我们来盖房子如何?不过,先炒炒地。”第二天,安若和戴洛一早即碰面,开始朝蓝氏另一支关系企业──房地产──进军 时,蓝家一家人则难得地全部到齐,聚集在蓝宅豪华的客厅里。“我不坚持要你入赘,”蓝季卿几乎已成注册商标的威风八面冷肃脸,难能可贵地 眉开眼笑。“也同意不强制你一定要加入蓝氏企业。婚礼不要铺张,很好,我赞成。不 要惊动外人,只宴请两家亲人,可,但至少要登报通告,让人知道我的孙女结婚了。”“有这个必要吗?”希文不慌不忙,温和地反对。“‘家有喜事’,便是自家的事 ,似乎毋需他人认可吧?是不是,季老?”说完,希文知道“认可”两字说重了。蓝季卿的笑容果然敛了去。“认可?不,当然不需要。不过让认识我们的人分享喜 气罢了。总不能教人以为我蓝季卿的孙女偷偷摸摸,一声不吭地结了婚,没宴客,没声 张地,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蓝(王玉)坐在希文旁边,忽然脸一阵青一阵白。她紧紧抿著嘴,她的父母对这件婚 事的突然宣布太意外,她爷爷太高兴,没人注意到她的反应,除了坐在蓝季卿身侧的蓝 柯静芝。“季老言重了。”以蓝季卿的社会地位和声望,关于婚礼的简化及不对外宴客部分 ,他一律同意,希文知道这已是相当的让步,他谨慎地应对。“是因为您人面太广,若 全部邀请,恐怕教人说我们滥发帖子,藉机盈囊。孰请孰不请,难免得罪人。登报本确是通告诸亲好友之意,可是也因为您老德高望重,启事一登,巴结您的人谁敢装没看见?看见了,礼自然不能不送,还不能送得太轻,终究要落人口实。人言可畏,我只觉得犯不著为一件好好喜事,教好事的人拿去磨牙,有损蓝家在您手下创下的端正形象。”一番话说得情理俱全,蓝季卿竟教他说得哑口无言,屋内其他人皆又敬又佩又惊诧 地看着希文,因为他以往来到家中,素来不是个话很多的人,多半静坐聆听蓝季卿的宝 贵意见,仅偶尔简短表示一点自己的想法和看法。蓝(王玉)这时才吐出郁在胸口那口气,这一放松,抬起眼睛,遇见沉默地注视著她 的奶奶的探视目光,仿佛她老人家看出了什么。蓝(王玉)心一虚,才掉下的石头又悬上 了一半。“好吧。”蓝季卿不大情愿地又让了步。“这也依了你。不过你们婚后必须住在家 里,不准住在外面。”那块石头现在跳上来塞在蓝(王玉)喉间,她紧张地盯著希文。这一点他不可能争得过她爷爷了,要是在这个关头弄僵,就糟了。“这么说,”沉默了半晌,希文应道“形式上,我还是等于入赘了蓝家。”蓝季卿和他四目相对。他第一眼见到这个年轻人时,即为他眉宇间的轩昂之气所慑 ,那时他便知他将大有可为,因而后来几乎费尽口舌地企图说服他到他麾下来。一试不 成,再欲揽他和他孙女成对,又功败垂成。眼看他俩拖拖拉拉似有似无地交往了这么多 年,终于要达到他的目的了,他岂能让这机会稍纵即逝?话说回来,他已一再迁就,最后这点小要求他都不肯答应,当着一家人,他这一家 之主还作什么主?希文并非没有想到这一层,然而这其中他自有碍难之处。尊重他老人家,答应下来 ,其实无伤大雅,也不那么关乎尊严,不过和老人家们住在一起,好有个陪伴与照应, 是说得过去的。不便的是他和蓝(王玉)恐怕将无隐私可言。他非圣人,住在家中,为避免家人起疑 ,他们一定要同房同床共枕,希文无法保证自己不会动心动念。蓝(王玉)那全然的信任 ,将只是增加他的困扰和压力。而且长久之后,难免不会穿帮,被其他人看出他们的假 戏,今天这番辛苦,便全部白费了。结果是蓝季卿先向希文坚决不屈的眼神认了输。“好,你说吧。你有什么主意?”他“可商榷”的和缓口气,教在紧迫的一段沉默中全部屏住呼吸的其他家人,意外 地张大了眼睛。“我不是不愿意让蓝(王玉)婚后还常和家人一起,”希文慢条斯理说明“但是, 新婚燕尔嘛,我们希望有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小窝。等过一阵子,小窝开始太小了,我们 会搬回来。”笑容再度回到蓝季卿脸上,笑开了他眼旁、嘴角的皱纹。“好,说得有道理。等你 们人口多了,回来住才热闹。好,好极了。”蓝季卿深厚的笑声震开了其他人随空气涨缩紧张了半天的脸。只有蓝柯静芝,一手 不停地捻著佛珠,两眼神情不变地看着蓝(王玉)。奶奶不可能知道任何事。她一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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