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破的唇渗入嘴里。身体上的痛楚,根本比不上心灵创痛的万分之一。薛遥任由咬破的唇流著血,无暇理睬,只渴求胸口那撕裂般的痛能赶快停止。再一次,薛遥深刻感受到两人身份的悬殊。再一次,薛遥?自己的无能?力感到懊恼不已。为什么?为什么他喜欢的偏偏是纪维呢?为什么两人的身份会有天壤之别呢?如果他身上能流有皇室的血,不就能顺理成章的陪在纪维身边了吗?为什么他偏偏就只是个来历不明的弃婴呢?一连串无解的问题,搅得薛遥头昏脑胀,苦不堪言。他困乏地躺在床上,连动都不想动一下。如果能就这样死去该有多好!薛遥心底浮现了晦暗悲伤的想法。自懂事至今,他也曾遇过些不如意的事,但从没有过这种念头。如今,他真的想一死了之。“薛遥啊薛遥!你真是悲惨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了,竟然连死这种最懦弱的行?都想得出来。”薛遥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摇著头对自己苦笑。正当薛遥自怨自叹时,一名婢女匆匆来报,说是有京城快马传送的信函,要他亲自去接领。“我马上去!”一听有皇上派来的信差,薛遥哪敢延迟,立刻提起精神,赶往迎宾楼的大厅接信。到了大厅之后,他发现莲公主和纪维早已等在那里。他先行接过皇上派人送来的信,看过之后,才向他们说明信的内容。“皇上命令我回京城,而为了五皇子的安全著想,皇上希望他能随同我回京。”薛遥说明了信函的内容,询问的眼光在纪维和莲公主之间游移著。他当然希望纪维能随同他回京,但除了纪维的想法之外,莲公主是不是肯答应放纪维离开则更是关键。“哼!要维儿去京城做什么呢?他的儿孙还不够多吗?非得维儿也去凑热闹不可。而且我们已经一再声明,维儿和那个叛贼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你还是一个人回京去吧 !维儿是不可能与你一同回京城的。”莲公主的态度强硬且不容抗拒,薛遥只得向纪维求助。但纪维只是垂首敛眉,不发一语,实在瞧不出他心里的想法。薛遥不相信纪维真会任由他离开纪府,独自一人回京城。他上前想追问纪维,莲公主却抢先一步将纪维带开,还特地对薛遥道:“你还是早日回京城里去吧,我们真的不想再和那叛贼有任何牵扯。”当莲公主转头向薛遥说话时,站在她身后的纪维飞快的朝薛遥比了个手势,他伸出三根手指头,随后又指指地下。薛遥立刻明白了纪维的意思。幸亏莲公主很快就转过头带著纪维离开,否则薛遥那欣喜若狂的脸色肯定会露出马脚,让纪维苦心安排的幽会付之东流。 ?e三更时分,纪府一片沉寂。月光被云遮掩,夜色漆黑如墨。薛遥隐身于黑暗之中,快速迅捷的窜向被破坏正待整修的无忧居。进到屋里后,他立刻来到一幅不起眼的画轴前,将画轴往左移动,画轴遮蔽的墙上出现一个小洞。薛遥将事先备好的细木条往洞里一戳,眼前的墙便无声的转动,形成一扇门。进入门内将机关推回原位之后,即飞步往石室走去。薛遥只觉得一颗心紧张得怦怦直跳,宛如随时都要蹦出胸口般,而双手也直冒冷汗地颤抖著。他生怕误会了纪维相约的暗号,更怕纪维临时反悔不肯赴约。他焦急的穿过走道,进入石室;由于从黑暗进入亮光之中眼睛无法适应,一时还无法看清眼前的景象。突然,冷不防的力量扑到他身上,在他来不及反应时,嘴唇已被吻住。熟悉的甜美,让薛遥狂乱,他毫不考虑的猛烈回吻著那迎上前来的柔软唇瓣,深入的舌恣肆的掠夺、纠缠,仿佛再多、再深入的吻也满足不了他的饥渴。“我不准你回京城去!”从两相交缠的唇畔之间,纪维吐出了蛮横无礼的命令。薛遥想到纪维连日来对他冷漠如冰,如今却又来命令他不要离开,不免觉得气闷。“这是皇上的命令,我不得不从。”“皇上、皇上!你就只知道听那个人的,我说的话你就不听了吗?”纪维一把将薛遥推开,板著脸、寒著唇,气呼呼地往床上一坐。薛遥左右为难,无措的瞅著纪维,心里有说不出的懊恼。他明明是昂藏之躯,却得被个少年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难道身为臣子,就得注定是这种命?“我是接受皇上命令才到这里来保护你的,而如今既已有莲公主陪你,又有官府派人守卫著,我想你也不需要我了。如果你不想随我回京,我绝不勉强,回到京城之后,我自会向皇上解释的。”“你想回去就回去好了,我一点都不希罕你!”纪维被薛遥的话伤了心,他随手拿起床上的雕镂竹枕往薛遥身上丢去。薛遥毫不闪躲,任凭竹枕不偏不倚的砸在胸膛上。紧抿著双唇,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用饱含愁苦、无奈的黑眸瞅著纪维。似乎是受不住薛遥那隐含责备和质疑的凝望,纪维倏地从床上跳了起来,紧绷著脸,昂首阔步的准备离开石室。当他经过薛遥身边时,强健的手臂硬是将他拦下。“你这是在玩弄我,故意折磨我吗?明明好几天不理睬我,现在却留我下来。”薛遥带著怒意的严厉指控,让纪维不由得嗅到一丝危险的味道,但他可不受别人的威胁,因而即使背脊正急速窜起一阵寒意,他还是高昂著下巴,装腔作势的道:“我就是玩弄你,你想怎样?”“既然如此,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薛遥语气冰冷,黑眸里有潜藏的怒火。“你想做什么?”纪维不懂薛遥话里的涵义,但他的问话并没有得到回答,倒是身体猛地被薛遥凌空抱起。“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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