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行囊就近在眼前,他却抽不出身去拿出七石丸,最后只好请纪维相助。“行囊里有粒黑色弹丸,你拿出来朝他们丢去。”薛遥低声仓促的朝纪维说道。虽误会还没冰释,但见到情势紧急,他也惟有依照薛遥的吩咐去做。他将行囊打开,立刻看到那拳头般大的弹丸。来袭的两人一看到纪维拿出看似弹药之物,迅速抽身想逃,就在此时,纪维用力将手中的弹丸朝他们的方向丢去。轰然一声,五彩烟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薛遥乘机拉住纪维想带他逃离,纪维却反扯住他,似乎想将他带到某处去。混乱中,薛遥隐约的知道他和纪维穿过一道门,但随即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他只能任由纪维带领著他直往前走。“纪维,我们要去哪里?”“少唆,跟我来就是了。那两个恶人,绝对找不到这地方的。”在黑暗中走了一会儿,薛遥隐约看到远处有光芒,鼻间则闻到馥郁的花香,亮光越来越近,薛遥好奇的屏息以待。最后穿过通道时,赫然出现眼前的景象,实在令人匪夷所思,看得他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似乎早已料到薛遥的反应,纪维没多说什么,只是将壁上的烛台多点亮了几盏。灯更亮了,薛遥的惊奇更甚,张大的嘴半天都合不拢。他眼前所见的无疑是座地下寝殿。宽阔的地下石洞,被布置成一个约有一般房间五倍大的寝室。房间中央的大床,讲究地在四周围上轻如蝉翼的雪色绫罗,绫罗上还镶著金线,典雅又不失飘逸的陈设,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房间有个不凡的主人。除了床之外,更让薛遥惊奇的是那依著石壁凿出的浴槽。石壁中有小泉源源不断地流出注入浴槽中,而溢出浴槽的水则流入浴槽四周的凹沟,再汇成小流没入石壁的缝沟之中流往他处。薛遥没将浴槽误认为水池,是因为一旁有一片磨亮的石壁足以取代铜镜,而壁前则有矮几、锦榻,以作为沐浴后梳妆之处。“这是谁的住所?”薛遥疑惑的问。正在?床边小几上的薰炉添上香粉的纪维顿了顿,一会儿后才开口道:“这石室似乎是在建这座园子时就有的了。我娘搬来这里之后,有一次无意中发现的。每当我娘不想见那个人时,她就会到这石室来,既可避不相见,又不会被打扰,一举两得。”薛遥听了纪维的解释,点了点头道:“这就对了,我就觉得这里像女子的房间。”“这石室是谁的,一点都不重要。”纪维拨开帷幕,脱了靴端坐床上,大有兴师问罪之势。“你来纪府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当然是来保护你。”薛遥坐到纪维面前,极力?自己辩解,但纪维却是一脸的怀疑。“我才不相信你是?保护我而来的。如果你的职责是保护我,你未免也做出太多超乎职权的事。如果你是被派来诱骗我的,你就从实招来,看在你坦诚认罪的份上,我或许能原谅你。”“我”薛遥不知如何解释,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怎么?说不出话来了,你果然是为了骗我而来的!”纪维见薛遥似有难言之隐,便认定薛遥确实有对他说谎,强忍的情绪,不由得激动起来。一想到薛遥所有的柔情蜜意全是谎言,全是逢场作戏,他就懊恨得想将自己了断算了。“你一定很得意吧!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把我的自尊揉得粉碎,如今你可以得意洋洋的回去邀功了!”纪维姣美的容颜被痛苦扭曲,声嘶力竭的指控里有著太多怨对。薛遥心痛如绞,没想到他的无心之过,却让纪维深受伤害。当今之计,他所能做的惟有坦白。纪维已经对他失去信心,若再不全盘托出让纪维安心,他定又会胡思乱想,戕害自己的心。“对不起!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怪我不好,你冷静的听我解释好吗?”“我不信!你每次都这样哄我,其实全是谎言。”纪维拨开搂抱住他的手,从床上跳起来,设法和薛遥保持距离。虽然明知薛遥可能还会骗他,但身体却对薛遥肌肤传来的体温有反应。如果薜遥硬要抱他,纪维知道自己一定无法抵抗诱惑,到时又会被薛遥逼入理智尽失的疯狂之中。“我的确是在哄你,但我将要说的话句句出自肺腑,绝不是谎言。”薛遥追下了床,将想要逃开的纪维捉住。纪维躲不过,只好任由他抱著“除了保护你之外,我还大胆放肆的强夺了你,可那是我个人意志薄弱,绝不是事先就受命来诱惑你的,你一定要相信我。”薛遥用最诚挚的心,缓缓的诉说著,坦荡清澈的黑瞳直望入纪维那愠怒的眸子里。渐渐的,纪维强硬反抗的心被软化,心底升起尝试再次相信薛遥的想法。他用残存著些许不安的瞳眸瞧着薛遥,低声道:“既然是这样,你就应该继续保护我啊,为何突然要回京城?”“这是有原因的。”薛遥轻叹口气,蹙著眉不愿说出那不祥的梦。“你快说啊!”纪维不耐的催促著。“这事说来和你身上的胎记有关。”薛遥的视线落在纪维的肩上,纪维马上知道他说的是肩上的星形胎记。“和我的胎记有关?这未免太奇怪了。”纪维的心思全被薛遥的话吸引,不自觉间完全没了防御,薛遥轻易的就将他带回床上坐下。“在还没见过你之前,我就梦见过你肩上的胎记好几回了。可是在梦中我一直不曾看清你的脸,直到那次在溪边?你洗去身上的污泥时,我才发现梦中出现的人竟然就是你。发现这个事实之后,我再也按捺不住,因为我是那么的想见你。”第一次听见这事的纪维显然有点吃惊,但却没有怀疑薛遥的说辞,因为他在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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