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灵对于汉堡店与楚双颖之间的抉择迟迟未有个定数,这也造成了在事发后的一星期,一通致命的电话,逼迫得她不得不当机立断,忍痛做下一生中最难过的决定。“喂!找哪位啊?”霜灵吃力地撑挺腰杆接起床头柜的电话。“我是楚双颖,你说我还能找哪位?”虽然声音听出来有些忿怒,但是那声音绝对是他。“他们有没有对你怎样?”终于有双颖的消息了,她显然兴奋中夹点焦急。双颖的质询语气大过关心,他≈ap;ap;x5f88;≈ap;ap;x5feb;地脱口而出一句:“你到底帮我汇钱了没有?”“还还没有!”她算准了准被挨骂的命。“你到底在搞什么?你以为我在这边度假吗?当初我答应了人家要还钱,他们才尊重我,不把消息扩大,现在都快十天了,你还没把我的钱汇进来,是不是存心要看我的笑话,嫌还不够吗?”霜灵的耳膜都快震破了,她一点都不怪他,他是有权生气的。“你再麻烦他们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你妈很难说服,我再试试看好了。”极度的委屈又不敢说,快把霜灵的神经系统全烧坏了。双颖只一股劲地责难到底,他永远以心中的那座天秤来加减砝码,如果事情没有按照他预定的程序进行,他就会火冒三丈。这些天一直被关在不见天日的斗室,也无法拥有个人的隐私,快憋疯双颖了,也难怪他一点也没反思一下霜灵其实是不忍心见他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好!我再等你一个礼拜,现在真的只有你能救我了”话还没说完,电话又被人故意切掉,这样的情形,怎不教霜灵不胡思乱想。清晨五点半。天仍蒙蒙亮之际,霜灵的被窝早已冷得像冰窖一般,她一夜无眠,独自一人就着昏暗的台灯看着一张张泛黄的照片,她陷入一场前所未有的困扰中。双颖说的没错,岚轩也劝得没错,难道是错在自己身上!所谓爱情的牺牲她做到了没有?要是真孤注一掷下去,真的能排除万难和双颖长相厮守下去吗?一头平顺的头发被她抓得蓬松凌乱,两手的十只手指头也被咬得像烂泥巴似的,她从没有烦过一件事像今天这么难以抉择,早知道在机场就别认出他,也不要太冲动一脚踏进去就好了爱上他,早已是不可抹灭的事实了!钱,再赚就有了嘛!而小颖哥,没了,就一辈子也赚不回来了。终于,她下了思考一夜的决定,从自己的小百宝箱中拿出了地契和房屋所有权状,悄悄地披件外套便走出了家门。六点多钟,路上有些路灯还辛劳地值一夜班,马路上顶多是些扫马路的欧吉桑、欧巴桑,要不就是早起做运动的老人家们,像她这种标准的台北新生代年轻一族,应该还是窝在被窝里贪恋着酣香的美梦。有多少年不曾看到黎明清清淡淡的风貌?开店四年多,这家店陪着她从十八岁的少女情怀时期一直到现在稍有些时髦都会女子的韵味,一辈子最黄金的时光都陪伴它度过,如今要分离了,说舍得是骗人的。她解开了店内的保安系统,铁网门冉冉上升,这时,常常替他们送报的陈阿姨骑着摩托车,掠过了她的身边,面露不可置信的神色道:“你不是小灵吗?今天怎会起得这么早,想改卖早餐了啊!”霜灵一脸的憔悴写在脸上,她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回应她:“想嫁人了,再老守着这家店,我一辈子也别想结婚喽!”“爱说笑,谁不知道你把这家店看得像宝似的,哪个男人有本事养活你再说喔!这家店这么赚钱,换了是我,不要男人也无所谓,这年头,指望男人太多准饿死的。”她以为霜灵是跟她闹着笑的,所以也毫无避讳地讲了些没营养的话。“是啊!这年头就有可能像我这种笨蛋,只爱男人不爱钱。”她笑中带着泪水,但没被陈阿姨发觉。“我才不信呐!少逗了,啊!彼着跟你聊都忘了报纸还一大堆没送,我先走了,有空带你妈上我那坐坐。”噗的一声,摩托车已隐没在灰蒙的台北街头。哼!别说陈阿姨不相信她了,就连自己也有点认为还像是一场不合逻辑的梦。店内的一切陈设依然,可心里不知怎有一股酸酸的青涩感欲涌而出,她拣了张椅子坐下,就这样静静地、慢慢地,让时光带她将这几年的回忆一一扫瞄而过,也算对这家与她相依为命一千多个日子的甜蜜小屋说声再见吧!一直到了九点多,她才拿着所有权状就近找了一家中介公司,当她把汉堡店的所有资料摊给业务员看的时候,可以保证的,对方的呼吸足足停了十秒左右。“小小姐,你真要卖掉?”业务员十分谨慎地重复一遍。“不行吗?又不是鬼屋,你紧张什么?”霜灵实在厌恶他那大惊小敝的嘴脸。业务员拉回失控的表情说:“不是的,小姐!你这家店是信义区最昂贵地段的黄金店面,你要卖掉真的≈ap;ap;x5f88;≈ap;ap;x53ef;惜,将来你要后悔再将它买回来,恐怕会比你卖出去时多出五百万以上,这增值空间很大,你若不急,可以再等些时间。”“你烦不烦啊!就说个价钱好了,你说的那一套我不懂啦!那么爱钱不会去抢银行啊!”那业务员活该倒霉,碰到霜灵精神不佳,脾气特别暴躁的时候,结果就被损了一顿。“那好吧!我就告诉你一个数目,就现在市面上的市价来评估,保守的算,你这家店总值在二千七百万上下。”业务员按了计算机,大致给了霜灵这个数目。“好!卖了。三天内帮我找到买主,我要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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