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空已蒙上了厚厚的云层,平静无波的海面也翻起大浪,冲击船身发出吓人的巨响,怔忡之间,豆大的雨点也劈里啪啦的落了下来。“我的老天呀!”天气变化无常,即使是哈察这般的海上健儿也看傻了眼。瞧他怔愣的模样,黑齐仲依然悠闲的背手站立,仿佛这瞬息万变的气候没什么大不了似的。懒懒地瞄着哈察,黑齐仲不改冷冷的语调说道:“与其在这儿呼天喊地,不如快点去做事!”匆匆应了一声,哈察领命而去,黑齐仲依然纹风不动,任凭大雨打湿了他的黑发,劲风吹鼓了他的衣袖,像只展翅的大鹏般。渐渐加大的风浪让船身剧烈地摇晃起来,黑齐仲稳住身子,漆黑的眸子不由得发亮,冷然的表情多了几许生气。他喜欢刺激,尤其是拿命相搏的挑战更令他兴奋。他早已厌倦现在的生活,一成不变、枯燥乏味,要不是责任使然,他真想抛下一切四处流浪;因此,偶尔的挑战或危机总令他热血沸腾,仿佛只有在与之对抗的过程中,他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下帆!”舢板上隐约传来哈察的呐喝声,黑齐仲仰首毫不畏惧地迎视倾盆大雨。他略施内力,让触及身体的雨点瞬间蒸发,在他周遭形成一层薄薄的水雾,远远望去,他的身子好似被包裹在轻纱之中。轰隆隆的雷声在银光划破天际后响起,愈来愈大的风雨让甲板上的人全乱成一团,咒骂的声音愈来愈多,连舱底的牲畜都察觉到危机,不甘示弱的号叫起来,逼得黑齐仲不得不现身指挥。“把主桅拉紧,船桨全收起来!”黑齐仲衡量着雨势,当机立断地给予指示。看来,大家临机应变的能力还有待加强,不可松懈。他边说边运气,足尖一点,瞬间便飞身登上了望台。“黑爷!”原本手忙脚乱的船员一见到黑齐仲,就好像吃了定心丸一般,动作不再慌乱,整齐划一的收妥船桨。点头向执勤的船员致敬,黑齐仲伸手接过望远镜。站上了望台更能感受大自然的无情,厚重的乌云仿佛要将大地压扁,然而狂风也不让其专美于前的呼啸着。黑齐如厉眸微眯,打量着在海上肆虐的狂风暴雨。这场风雨来势汹汹,威力不可小觑,看样子,短时间内恐怕还不会平息;虽说这艘船十分坚固,但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他不能冒一丁点儿风险。“舵手转向东南二十度,靠岸避难!”xxxxxxx哗啦啦的大雨说下就下,毫无防备的石沁儿被淋成了落汤鸡。哎呀!老天爷是在整人吗?今儿个出门时阳光炙热,晒得她手臂都红了,现在还隐隐作痛呢!怎么才一会儿就下起倾盆大雨呀?原本还想挖些蛤蛎回去煮汤给爹爹喝呢!石沁儿连忙收拾散落在地的水桶、勺子,生怕动作一慢,连早些时候捉到的小鱼都会溜走。“咦?渔捞子呢?”不顾被雨打湿的长发乱七八糟的贴着她的脸颊,石沁儿着急地寻找着。“啊,找到了!”她惊喜地拾起差点就被浪花卷走的渔捞子。
虽说这个渔捞子早已破了好几个洞,但是,这可是她吃饭的家伙呀!家里早就没有值钱的东西可以和别人交换了,掉了渔捞子,她和爹爹就只能每天喝水果腹了。思及此,石沁儿忍不住担忧的拧紧秀眉。时运不好,天公也不作美,在上位者不贤德,看不到他们这些市井小民的痛苦。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游民盗寇四起,大伙儿的日子愈来愈难过了;不但担心下一餐没着落,一家子都得勒紧裤带过活,还得担心一家老小的生命安全,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成了盗贼的目标。尤其最近更传出有好多人家的闺女都遭到侵犯的消息,让大家十分害怕;这种时候有人肯上门提亲,也不管对方是不是王二麻子,赶紧把家里的闺女嫁出去就是了,什么聘礼、门当户对都不管了,一家平安就是福气喽!听到这些流言,说不害怕是骗人的,但是,她有什么办法呢?爹爹重病在床,家里连看病的钱都筹不出来,若不出门想办法弄些营养的食物让爹爹吃,她真怕爹爹会撑不下去,至于自个儿的安危就只能先放在一边了。记得小时候娘常抱着她,用软软的声音说她是个小埃星,甫出世就让爹爹升了官,后来又带了个弟弟到石家来,让石家有香火可以传承,所以老天爷应该会保佑她不会遇上恶人吧!思及昨儿个夜里,爹爹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声,石沁儿心里一阵酸楚。都怪她没用!身为女儿身的她,手不能提、肩不脑聘,粗重的活儿一样也做不来;然而这种时机又没有人愿意花银子请婢女,眼看着爹爹的身子一天比一天虚弱,昏睡的时间一天比一天长,真不知道他们爷儿俩要怎么度过这个难关。动作利落地将小鱼篓绑在腰际,石沁儿一手拿着捕鱼的工具、一手挡在额前,困难的逆风前进。才过了一会儿,海水又涨高不少,加上一波接着一波打来的浪潮,娇小的她几乎站不住脚。石沁儿微弯着腰,努力的站稳身子,疾如箭矢的雨点打得她肌肤发痛、睁不开眼。风雨逐渐增强,她放下遮在额前的手,护着腰间的小鱼篓,困难地举步朝岸上走去;原本步就能走完的路,这会儿却像无边无际一般,无论她怎么走,双脚仍是浸在海水里。涌上来的海浪一再牵动她的步伐,让她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前进或后退,强大的雨势让石沁儿眼前一片雾茫茫的,不一会儿工夫,她就累得气喘吁吁了。将贴在脸上的湿发往后拨去,石沁儿奋力地和狂风巨浪搏斗,小小的身躯既危险又可怜地在风中颤抖;巨浪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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