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起金氏布行,咱们什么也不用说。”似是降下了天大的恩情。“若我不呢?”她不会再傻得去被伤上一回。“不?”金八一下子瞪大眼,狠狠地盯过在看到十三背后冷冷对射过来的视线时,一下子又慌慌张张地回收视线“怎不呢?开、开什么玩笑?”这玩笑他可开不起!“你、你不是一直想革新布行?爹已经同意啦!那份你拟了五六年才拟好的计划爹还好好保存着呢!”只盼能动之以情。金氏布庄自没了十三后,便一直走下坡路,已快至山穷水尽的绝境,这次,他无论如何也要将十三带回府去!“真的?”冷冷一笑,就知他们根本不会去按计划费心经营布行!“真的真的!爱里正等你回去实施哩!”“哦。”她故作深思地点一点头,挑眉耸肩“只是迟啦!”“什么?”“这聂府布庄已采纳了那份计划,也早已施实完毕了。”形似惋惜地皱眉“你们来迟啦!”“你怎能这样胳膊肘往外拐!”一下子急红了脸。“往外拐?”伍自行十分困惑“本就没有亲人,何来此说?”“你你不要太过嚣张!”狗急了也会咬人“你在这聂府很风光是不是?若我讲出一件事来,你看他们是不是还会要你?”伍自行一僵,唇动了动,不语。“所以,十三,你还是乖乖随我们走吧?”就知她怕这一点!“不走。”冷冷吐出两字,伍自行面无表情。若是上天眷顾了她一回,那么能再眷顾她第二回吗?幸福,让她开始贪心。她要赌一回。“你、你”急红了眼,狠狠一笑,望向一直站在伍自行背后的男子“聂二少,若有人对你聂氏布庄不利、且恶意袭击,您会如何?”“以眼还眼,以血还血。”冷冷吐出几字。伍自行一抖,几乎站立不住,后退了一步,一贴上那坚实的躯体,忙又前移,却被一双铁掌紧锢在腰间,暖暖的体温缓缓传了过来。她一呆。“哦?那您可知,一年前聂氏布庄遭遇滞货风波,您又同时受袭受伤是谁在背后策划的?”嘿笑着瞥一眼神情恍惚的伍自行,手指一指“是她!是我们金家的十三弟!”如犬般狂吠“那所有的一切,皆是她五年前的计划!”吠完,静候聂箸文发怒。只是,聂二少只微微笑了一下,并无他预料中的怒狠,反而温柔地瞅向身前的人。他一愕“怎么?您府上的账房先生竟是害您之人您不生火吗?”怎不“以眼还眼”?“生火?这厅中火盆众多,金公子还冷?”聂箸文挑一挑眉。“不,是,是”一指面白如纸的伍自行。“自行冷吗?”俯首当着众人的面,将自行紧紧拥在怀中,正大光明地显出万般柔情。明显的抽气声从一旁传出。聂二少竟如情人一般拥抱十三弟!韩齐彦震惊地张开了嘴巴。金氏兄妹则鄙夷地一笑。“十三,你不愧是青楼娼妓生的贱种喔!”金娇娥妒火上冲,俊美无匹的聂二少该配她这绝代佳人才是!十三无才无貌,凭什么得到聂二少的宠爱?“将你娘那騒劲学了个十成十哟!”“金十一!”“怎么?我难道说的不是?表面上一副贞烈样,骨子里呢,还不淌的是风尘女的臭血?”回首瞅一眼一脸呆滞的韩齐彦,漾出艳丽的笑“韩少主,您曾与我们这个‘十三弟’促膝长谈、交为挚友,可知她是一个女子?可曾见识过她狐媚的哎哟!”一下于捂住脸颊,是谁?敢打她金娇娥一记耳光!“若再出恶言,休怪聂某手下无情。”缓缓将手掌又放回自行身前,聂箸文狠狠一笑。他虽君子,从不打女人,但并非自律,而是从没碰上想打的人,从没恼成如此过!自行是他的!他不准任何人恶意中伤她!绝对、不准!“你、你敢打”在恶狠狠的瞪视下,再也讲不出一字。“聂、聂二少”金八也再不敢多讲其他。“好了,聂府不欢迎不请自到的客人,请吧!”聂箸文一哼,示意朝阳射月送客。“二少,等一下!”韩齐彦终于回过神来,哑然出声:“十三弟,你、你”他怎能是女儿身!“伍自行本非男儿,只因无奈,才以男子面目示人,韩少主请见谅。”伍自行淡淡一笑。韩齐彦仿若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头一垂,再也没了讲话的气力。“走吧!”金娇娥也不想再自取其辱,咬牙恨瞪伍自行一眼“以后,你休想再跨进金府半步!”“自行从不稀罕。”“好,你有种!”磨磨门牙,金氏兄妹甩袖而去。韩齐彦再望一眼看也不看他的伍自行,叹了一声,跟在金氏兄妹身后,也悄悄走了。渐沉的夕阳,余辉由窗棂射进寂静下来的大厅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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