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我白馨三敢作敢当,高枝飞不成摔死也是自己的事,不敢怨天尤人。也由不得你来作践!”来人嘿嘿怪笑:“若非你自己以前狗眼看人低,事情做得太绝,今日也不会有人来‘作践’你。所以做人呢,别忘替自己留条后路。”“都是同门中人”“戈兄弟,我这也是为你出一口气啊!”来人一转脸,眼角眉梢都挤满了笑“这位是嫂夫人吧,在下天枢堂‘白头翁’文赏心。”这人长相不俗,不到而立,两鬓却斑白如霜。白怀馨冷笑一声,道;“戈爷,可要小心了江湖中人都知道,紫微垣宫采花第一高手不是大少它主,而是白头老鸟。你家有株好花,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养得久。”“呵,白怀馨,你心思见不得光,不要以此度彼,以为这世上,人人都与你一般龌龊。”“我有什么心思见不得光的?我敢做就不怕说出来!就怕某些人,表面道貌岸然,骨子里却长疮流脓”向晚的眉心轻蹙了起来,悄悄望了眼丈夫。“两位,两位”戈石城头痛极了“戈某生平最怕做中间人,这些事情今天是中秋聚会第一天,等会儿还要见宫主,你们就不要吵了!”“看在戈兄的面上,我今日懒得跟你这种女人计较!他日若再碰见你,我可不会顾什么同门之谊!”“别人怕你的日月轮,我可不怕,有本事你≈ap;ap;x5c3d;≈ap;ap;x7ba1;使出来好了!同你这种人站一块,还怕污了姑娘的身份。”白怀馨讨不到什么便宜,转向月向晚“天枢院阴翠湖有天下一等的菊花,现下正是开花之际,明早我带妹子过去瞧瞧,妹子可得等我哦!”“白怀馨的脸皮真是江湖第一厚啊!”“文兄弟”戈石城觉得不妥,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戈兄是觉得我与此女说话如此刻薄,气量太窄了是吗?”文赏心嘲笑道“若嫂夫人因为白怀馨而死,料想戈兄今日不是像我唾骂几句便罢,而是断喉刀伺候了吧?”若非白怀馨因一己之私,为讨大少宫主欢心与金刀盟毁约,他一双弟妹又怎会惨死于乱刀之下?“都是同门人,不好弄出事情来,她为那件事也吃了不少苦头,文兄弟你就这样算了吧!”大少宫主虽然放荡了点,但还不至于为了女色坏了宫规,身为天枢堂堂主,他对下属的惩戒也从不徇私。“宫规有令,紫微垣宫同门相残者死,除了就这样罢手,我还能怎样?!”文赏心忿忿道“金刀盟已灭,这仇也算报了,但那女人做过这样的事情居然心安理得,毫无悔意,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她现在也不好过”“那也是她自己找的!她以为她是什么,大少宫主会对她认真?笑话!”白怀馨与大少官主屠征之间的暖昧情形全宫上下皆知,当然是拜金刀盟事件所赐。而明眼人都明白,白怀馨对屠征死心塌地,屠征却只当她是自己送上门来的玩物,从未另眼相看。戈石城对此有所闻,只是不愿背后嚼舌。“盛会之中何必说这么扫兴的事?算了,不说了!只是你跟嫂夫人要防着点,那女人为达目的,怕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文赏心见戈石城默然,心知他素来木讷,忙转口道“往年论武会都是天枢堂得第一,这次他们可是有劲也使不上了!”“对了,今年似乎没有见到少宫主?”一说才惊觉情形有点不寻常。“呵,没见殷老鬼鬼气森森?”文赏心压低声音“小的还在边城,快马加鞭也赶不回来,听说是不愿意回来;大的在来路上碰着埋伏,中了喂毒的暗器。”“哪个不要命的敢犯到我们紫微垣宫?”“八成是金刀盟余党,当场就都被他解决了!”声音中只有快意,毫无悲悯“听说宗政老堂主退隐,摇扁堂力举戈兄为堂主?”瓣石城讪然:“文兄弟的消息可真是灵通啊!”“还有,武夷门那一战惊动了宫主,此等大事,众兄弟之间早就传得沸沸扬扬,哪还需要我去打听?”瓣石城下意识看了月向晚一眼。嘴角不禁微微扬起:“此事还得上禀宫主,要等决令下还得到中秋盛会之后,像我这样的人,嘿,怕不是当堂主的料!”“戈兄居然也会说笑话了。摇扁堂弟兄都默认了,我看这堂主职位非你莫属!咱们庆祝庆祝,等会儿你可得跟我好好喝上几坛上次被你灌得烂醉,这次可得扳回来呢,嫂夫人不介意吧?”像这样的美人站在一旁实在忽略不了。月向晚笑笑不语,暗自递去一个眼色,戈石城先是一愣,接着便明白了:制人而不制于人每回喝酒前的必训。要劝人家喝,不要自己被劝喝,总之一句话,少喝酒为妙。不然正如赵奔他们所戏言,今晚就只好躺房门口喝西北风了。他的妻子虽然温和柔顺,但坚持的事却从不肯让步。正苦笑中,忽见一护法走人,七堂人抬眼望去。“宫主到!”巍然厅中顿时一片寂静,浑厚的高喊声似苍龙自水中腾起,翻卷起惊天骇浪,雷声在高昂的石柱梁木间盘绕回旋,贯穿万象,直逼天宇。紫微垣宫宫主屠泾渭由两名护法相随走出。只见他手一挥,袍角微微甩动便入座于厅中最上位。右手扶膝的动作让他的上身向前倾出,那突显的威势仿佛一座山岳压下,那如炬的目光逼来,竟无人敢在巍然厅中大声喘息一下。盛会由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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