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不如一些年长的人活泛,但是又踏实又努力,迟早也会被领导注意到。
只是谢珩卿对自己的能力相当不自信,害怕自己年纪轻轻就失去了上升空间。不知道听了哪个同事的“好心劝说”,要请领导吃饭k歌,这一举动差点弄巧成拙犯错误,幸亏那天沈珚亭阴差阳错把他拉走,还帮他付了请客的费用,就算到时候真的有人给他穿小鞋追究起来,也是沈珚亭为了帮自家公司维系生意伙伴的日常打点。
这场局后来特助分析给沈珚亭听的时候,沈珚亭觉得可笑至极,“景大的校风还真是淳朴,刚任教不到两年的新教师,明明一身的才华,却担心自己没有上升空间,老油条倒是坐吃山空,稳居高位。”
特助暗自腹诽自家老板是色不迷人人自迷。谢珩卿这样研究生毕业留校的师范学生大把大把,丢进人堆里半天都不带找到的,沈珚亭却说谢珩卿“一身的才华”。
谢珩卿有些歉疚地说:“听他们说完,我觉得,我是不是占了你很多便宜。”
沈珚亭握着方向盘配合着车流龟速前进着,“他们说我什么了?”
“说你是洁身自好的富二代,这么多年都没有花边新闻,这回大张旗鼓地宣传我,是因为看上我了,才这么帮我。”谢珩卿把双手叠在后脑勺,“但是,你那么熟练,根本就不像第一次带人回家……”
“我私底下究竟有几个伴,他们怎么会知道。”沈珚亭讥讽地笑了一声,“一群看客而已。光长了一张碎嘴,议论起别人来都不需要了解真相,只需要说就行。”
谢珩卿把座椅调回去,转过头盯着他看:“所以你到底几个伴啊?”
“我呢,景城里好几套房子,一个房子里养一个。”沈珚亭故意夸张,还掰着指节数了一下。
谢珩卿的嘴撇了下去。
沈珚亭轻哼了一声,“真信了啊?”
“有什么好不信的。”谢珩卿把头转回去看窗外。
经过拥堵路段之后,沈珚亭把车停在路边。“下车。”
“这就要把我扔在路边去陪别人了吗!”谢珩卿大喊,“太不人道了吧!”
沈珚亭哭笑不得,“你先下来。”
谢珩卿揣着他的小挎包下车,表情委屈地都快哭了。
沈珚亭没回应他什么,只是让他站在车边不动,自己走进了幽深的小巷。
谢珩卿觉得被他占了便宜,想起了初中时代学的朱自清的《背影》。那时候老师还让仿写,写父母,写同学,写任何想写的人。
他当时没有想写的人,最后愣是意淫出了一场临别的幻境。
身材高挑,气质清隽,可离开的时候,却又是那样的决绝,只留给身后人一个难以描摹的背影。
谢珩卿现在觉得梦境与现实重合,心道如果当年结局补了回头,会不会现在也不一样。
他长叹了一口气,翻开手机准备打车回出租屋,沈珚亭回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束粉白芍药,旁边搭了一圈喷色碎冰蓝桔梗,缀着几根绿铃草。这搭配不伦不类,却又莫名和谐。
“为什么是这两种?”
“因为花语是情之所钟。”沈珚亭把花举到他面前,“永恒的爱。”
“贫嘴。”谢珩卿抬起手背来挡脸,“把我一个人丢这吹冷风,就为了这两朵花。”
“不要我扔了。”沈珚亭往垃圾桶方向走。
“要。”谢珩卿一把抢过去,生怕他反悔似的,“为什么不要。”
“现在相信了?”
“什么?”
“只有你。”沈珚亭郑重其事地补充,“没有别人,只有你。”
“要是给一束花我就信,沈少爷的爱未免太廉价。”谢珩卿坐回副驾驶,“现在,我要回家,请继续开车吧。”
沈珚亭暗叹谢珩卿不愧是文科生,一番数落人的话都要说的那么文绉绉,唇角不经意地微微上扬,坐回驾驶座继续开车。
到了家吃完饭,两个人都待在楼上的书房,谢珩卿忙着整理学校的资料,沈珚亭把公司近期的业务往来汇总。
谢珩卿有工作哼歌的习惯,沈珚亭没阻止过他,他偌大的房子这么多年了无生气,谢珩卿一来好像什么都有了。
只是今天哼了一半不哼了,像是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抓着笔把脸埋进纸里。
哼的是刘天王的《笨小孩》:
“……哎哟笨小孩依然是坚强
得像石头一块
只是晚上寂寞难耐……”
大概就是最后一句话不太对劲。沈珚亭脑子里把台词过了一遍,低着头闷闷地笑出声,打趣他:“寂寞难耐?”
“哎呀。”谢珩卿脸更红了,“都没唱出来你非要念出来。”
“你才不是笨小孩。”沈珚亭放下文件从办公椅上起身走到谢珩卿身边,在他额头上轻吻了一下。“你是聪明小孩。”
“聪明小孩有我爱。”
“唱个歌而已嘛,不要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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