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禾初来乍到,一个人也不认识,默默的端着托盘跟在排队打饭的队伍中,这样的场面让她有些尴尬,不禁暗暗噘了噘嘴,只觉得这大理寺人情淡薄,不如在都察院里,大家都喜欢她,从来没让她觉得尴尬过。
清晨负责迎接陆瑾禾的王晋方才刚刚端着托盘坐定,一抬头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陆瑾禾,扯了扯旁边人的衣袖就开始八卦:“哎哎哎,你们说这新来的陆主簿和胥大人是什么关系啊?”
旁边的男人来了兴致,兴致勃勃的附和道:“什么什么关系啊?”
王晋一口饭塞进了嘴里,嘟囔道:“咱们胥大人在这大理寺多少年了,几时要过随行书吏,可偏偏将这新来的陆主簿要了过去,还让人把书案都搬到他的书房去了。”
另一边的几个男人听到了王晋的话,瞬间也来了兴致,纷纷端着饭盘子挤了过来,七嘴八舌:“哎,那新来的陆主簿长什么样啊?”
王晋抬起头,寻到了正在打饭的陆瑾禾,用筷子朝着她的方向指了指,示意道:“就那个,正在盛饭那个,长得跟个粉面团子似的,特别可爱!”
几个男人顺着王晋筷子的方向看了过去,正巧盛好饭的陆瑾禾一个转身,粉面团子被这几个男人看了个清清楚楚……
“豁!”
几个男人倒吸一口气,纷纷转过头开始感慨:
“竟然真有长成这样的男人?”
“就是!该不会是个女娃娃吧,怎么会有长得这么粉嫩的男人?”
“胡说,女娃娃怎么能考的了科举!”
陆瑾禾对这几个男人的议论毫不知情,径自端着托盘找了一处没人的空位开始大快朵颐,腹中饥饿的很,再加上对今日之事的满腔怨念,开始报复性的往嘴里的塞饭。
王晋那边已经从陆瑾禾的长相八卦到了她和胥大人到底有什么关系了。
年轻男人的八卦心思,堪比那街坊四邻的婆子们。
“我听说咱们胥大人连工部尚书梁大人和礼部侍郎张大人的提亲都给拒了。”
“何止啊!听说胥大人房里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
“你们说,这胥大人明年就是而立之年了,怎么就这么不近女色……”
几人说着,视线别有深意的瞥向了陆瑾禾……
陆瑾禾狂躁的将最后一口饭扒拉进了嘴里,撑的腮帮子鼓鼓的,一边嚼一边提起了食盒直奔打饭队伍,重新排起了队。
鼓鼓的粉腮因为咀嚼的动作一颤一颤,像极了正在屯粮的仓鼠,几个偷看的大男人心都跟着她的腮帮子一顿颤悠,真的是,太可爱了!
前来用午膳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不多时便排到了陆瑾禾。
陆瑾禾匆忙咽下了口中的食物,将食盒交给打饭的老伯,匆忙道:“胥大人的,随便来点!”
老伯拿着饭勺的手一滞,目光在陆瑾禾的身上来回扫视了几眼,快速的随便盛了些饭菜将食盒交还给了陆瑾禾。
陆瑾禾接过食盒,道了声谢,提着食盒回去了书房。
陆瑾禾走后,整个膳房一片哗然,王晋一脸八卦道:“听到没有!听到没有!他说随便啊!”
“这么多年竟然有人敢在胥大人身上说随便这两个字!”
“上次林录士说了句随便可是被胥大人骂了个狗血淋头的。”
“就是就是,胥大人素来认真严谨,一丝不苟,最讨厌别人说随便之类的糊弄的话了。”
“这陆主簿到底是什么来路,竟然敢在胥大人的事情上说随便!”
“……”
这群男人的八卦,陆瑾禾自然是不得而知,更无从知晓自己仅凭着随便两个字便坐实了自己和胥大人有私的事,只是回去的途中不停的觉得鼻子痒痒的,想打喷嚏又打不出来,一定是早上跑出了一身汗着凉了……
胥大人要她抄写的案宗还有很多,得赶快才行,陆瑾禾想着,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陆瑾禾回到书房的时候,胥帛琛依旧在手执朱笔认真的批折子,方才被自己清空了的桌面,又积起了不少的折子。
一进这书房,陆瑾禾便忍不住紧张了进来,看着那一堆新折子,隐隐担忧了起来,这些折子怕不是都要她今日抄写完毕的吧……
陆瑾禾缓步上前,毕恭毕敬,小心翼翼的将食盒递到胥帛琛面前道:“大人,您的午膳。”
胥帛琛闻声,只觉得一股淡淡的茉莉香沁入鼻腔,执笔的手微微一顿,面无表情道:“放这吧。”
“是。”陆瑾禾应声将食盒轻放在了胥帛琛的书案上,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书案旁,坐下便开始继续抄写案宗。
陆瑾禾刚写了两个字,便听到了胥帛琛那边的动静,听声音应该是他整理了一下面前的折子后,拿过了食盒。
食盒盖子打开的声音很轻,可在这静悄悄的书房中还是分外明显,陆瑾禾的耳朵动了动,继续抄写总案卷。
漆色食盒的盖子被轻掷于书案之上,发出一声微响,食盒里放着一荤一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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