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子里打发人走:“不输,你回去吧。”
唐迟不想打针,医生说不行,二少交代了,唐迟要是不打针就联系他。
唐迟充耳不闻,一瘸一拐下床去找酒,酒柜被上了锁,打内线电话叫人来开酒柜,对方说二少交代了,最近不能给他酒。
二少二少,好像全世界都被徐闻洲几个字占满了。
唐迟四肢发软地陷进沙发里,医生走过来搀他:“床上躺着输可能舒服点。”
茶几上放着一个长条形的首饰盒,是那条项链,徐闻洲给他收好了,一切看得见看不见伤口徐闻洲都帮他敷了伤药,就好像徐闻洲是什么好哥哥,唐迟是什么掌上明珠一样。
唐迟觉得他应该不会再打电话给徐闻洲跟他说好疼了。
唐迟四肢发软,懒洋洋不想动:“我起不来,你叫徐闻洲来吧。”
医生很无奈,很为难地叹气,唐迟说:“那你就走,我真的很累。”
医生只好给徐闻洲打电话,可能在忙,挂断了,过了会儿才接通。
徐闻洲问怎么了,医生说唐迟不配合,并描述了唐迟赖在沙发里不动的样子。
徐闻洲好像看到唐迟瘫在沙发里拨弄不动,像一块软乎乎粘牙年糕,好不容易翻个面,又粘锅了,就像以前快睡着,他想再做一次,唐迟软乎乎倒下说困死了滚出去的时候那样。
徐闻洲心里软下来了,带着点恶劣说:“那你就给他打屁股针。”
又不是小孩儿了,医生噎了一下,唐迟眼皮扇了扇,懒洋洋抬起来,徐闻洲说:“电话给他。”
唐迟接起来,徐闻洲说:“我在忙,离得远,过去得一个小时,你听话一点。”
听起来像是会因为他闹着不肯看医生就赶回来一样。唐迟说:“我没想见你。”
徐闻洲顿了一下,那边很安静,唐迟不知道霍持章就在徐闻洲身边三十公分的地方听他给徐闻洲说话,徐闻洲刚才想出去接电话,被霍持章叫住,霍持章说:“就在这儿说。”
徐闻洲压低声音:“好了,听医生的话,晚上要是结束早,我就去看你。”
唐迟说:“你是个王八蛋。”
霍持章掐着烟弹了弹烟灰,冷峻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对面等徐二少讲完电话继续谈生意的老总打了个寒战,不知道寒意从何而来,又怕场子太干,勉强笑了笑,说二少和弟弟感情真好。
霍持章掀起眼皮看他一眼,那人只觉芒刺在背,随即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唐迟的身份众所周知,霍家家大业大产业众多,基本跟唐迟没什么关系,但是霍城对唐迟貌似还可以,也没听说霍持章不待见唐迟,唐迟偶尔狐假虎威仗着霍持章的东风耍一耍小少爷脾气,他还以为兄弟二人关系不错。
徐闻洲觉得牙酸,估摸着霍持章心里可能不舒服,他压低声音:“别闹了,听话,我叫人给你送点吃的。”
唐迟嗓子很哑,徐闻洲强迫他吹箫弄得他现在一出声就感觉喉咙有火在烧:“徐闻洲,你很烦啊,能不能别管我了。”
唐迟觉得徐闻洲脑子好像坏了,又是问自己为什么勾引他,又在跟霍持章一起做完那种事情之后扮演温柔妥帖的哥哥。
勾引是莫须有的事情,要是徐闻洲觉得他们窝在一起看一看片儿,互相打个飞机接个吻就是勾引的话他也无话可说,窑子里鸡鸭那么多,个个都能搂搂抱抱,你图钱我图色,男欢女爱各取所需。
徐闻洲心里浮现一种奇怪的感觉,唐迟好像忽然不一样了,他心里出现一种惶恐和焦躁,碍于场合不好开口。
勉强说了几句话,唐迟嗓子很疼,稍微大声就难受地不行,他捂着眼睛回避太亮的光线,懒洋洋地吐字,打断徐闻洲心里乱糟糟不可名状的不适:“你不觉得你也很恶心吗?还是你也觉得作弄我好玩儿?徐闻洲,你算什么东西?”
“你以为,你跟霍持章有什么区别吗?”
“你比霍持章还讨厌。”唐迟很平缓地吐出这句话,然后挂了电话。
啪!
一只杯子跌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片,徐闻洲愣了一下,有一瞬间觉得碎在地上的不是杯子,是什么别的东西。
霍持章倒是没什么反应,碾灭烟头,淡定自若地喝了口水,像是没听到唐迟那些平淡的讥讽一样。
徐闻洲觉得霍持章的表情里有几分不屑,像是很冷的嘲讽:你看吧。
——和霍持章没什么区别,比霍持章还要讨厌。
这句话像什么咒语,箍在徐闻洲脑门上,但是徐闻洲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难受。
他以为自己跟霍持章是不一样的,至少他跟唐迟依偎在一起,搂着睡过觉,唐迟在霍持章怀里能睡着吗?
半晌,徐闻洲倏然笑出一声,屏幕上映出他古怪的嘴脸。
穿着旗袍的招待小姐姿势优雅地蹲下去清理徐闻洲脚下的玻璃碎,那位老总恍惚觉得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恶心”“讨厌”之类的字眼,看徐闻洲一眼,徐闻洲勾着嘴角,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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