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宸被邀请出府一趟,但这并非是顾裕丰下得邀约,竟然自已已两个月未见的陈润絮。
正好那日顾裕丰不在,门口的下人见识过顾雨宸虚弱的劲,也不敢随意阻拦。顾雨宸同意了陈润絮的邀请,还不忘离开时嘱咐,自己只是前去看看,不久就会回来,让他们转告给顾裕丰。
他还特别强调,自己就是去的陈润絮那里,没有别的变数,他要是不放心,可以亲自来。
他不知道陈润絮叫自己去的目的,思来想去,以为是他又去了新的医馆,特叫自己去他家中细聊。
可没想到,马车拐去了另一个方向,待顾雨宸走下车,他抬眼看见的,竟是一所名为顾陈医馆的地方。
顾雨宸心存疑惑,只是不等细想,便一眼看见了那门前站着的人。
不论何时见,陈润絮一直都是这副温文尔雅的样子,站在不远处,只是如今见自己,他已不会露出诧异,而是笑意满满,直接迎到了自己身边。
“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顾雨宸的心情莫名不再压抑,笑着与他一起跨过门槛,走进了门内,闻到一阵药香扑鼻而来,也明了他的目。
看着眼前不大的医馆,他却并不觉得陌生,只觉得有些摆设,和原来的顾家医馆相似。陈润絮见他细细观察的模样,就一直观望着,没有再挪移视线:“有借鉴师傅医馆的摆设,你觉得熟悉也正常。”
他拉过凳子,想让顾雨宸坐下,而他没注意身后有没有椅子,转过头来近距离看着陈润絮,眼中是很久未见的轻松:“你自己的医馆,为何还要加上顾?还是改成陈吧。”
陈润絮按下顾雨宸的肩膀,让他不要顾虑还是先坐下来,决定也坚决已不会改:“不用变,没有顾家传我医术,也不会有我陈某人今日,更何况我是不想师傅的名号尽失,我还是有责任继续传承下去。”
话说得如此完美,却让顾雨宸越听越愧疚,只是陈润絮先一步预料,像是计算好了他会在哪一刻开口叹息,选择继续说下去不做停顿:“雨宸,我现在少一个医师,你能不能来帮我?”
愧疚果真被挡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顾雨宸的惊讶。
他赶紧推脱:“我是懂些医理,也熟识药材,可我这皮毛太不够用得,还是不能给你添乱。”
陈润絮不拦他,笑意却越发明显,头微微歪了些角度看他,像是在无声欣赏。
顾雨宸意识到了,赶紧收敛了慌乱,但又听见陈润絮开口:“就是看药方抓药的师傅总可以了吧,你对药材熟悉我清楚,就这点皮毛也足够了。”
“可这是看病啊师兄,不是儿戏……”
“雨宸,我可还记得你小时候爬到高处,只拿弹弓打我,还一打一个准,弄得我相当郁闷。你还气势汹汹地跑到我面前给我说,是我的存在让教书先生总刁难顾裕丰,要是你再让二哥哥不好过,下次就打破我的脑袋。怎么,那时候这么勇敢,这时候竟然胆怯了?你和过去,不一直是一个人吗。”
陈润絮这样形容,顾雨宸愣住,着实没想到。
过去的事情惹得他羞愧,可当陈润絮笑着化解,顾雨宸却又说不上内心的具体感受,只是觉得他话里话外很有生气儿。
陈润絮不是对自己怪罪,一边说一边笑,也绝无虚假嘲讽,直接就感染了顾雨宸,让他听完都情不自禁笑出声,仿佛一直是自己想得太复杂。
“你现在总在屋里待着也不好,就来帮帮我的忙吧,我每日派车马去接你,就不用你身边那个小肚鸡肠之人多虑了。”
他又说到了顾裕丰,顾雨宸霎时僵住了笑意,嘴角不自觉慢慢回归到了原处,刚刚的轻松也随之被拉回现实,戛然而止。
也是,他们现在说得再好也无用,顾裕丰才是最大的障碍,无法忽视。
当晚,顾裕丰还在处理账单之际,书房的门忽然传来一阵响声,他下意识抬头,发现门已经被打开,可这来人,显然不是沉生抑或其他奴婢。
那人一只脚迈进时小心谨慎,试探大于有把握,顾裕丰放下了手里的书,等他完全看清,脸色瞬间有了舒缓。
“宸儿,你怎么来了?”顾裕丰的笑是不自觉,顾雨宸难得没有躲避他的目光,只是眼神含有怯懦。
“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好啊,你说就行。”顾裕丰难得有再次被依靠的感觉,但他也能猜到,此时要说的,就是与他今日离府、去到陈润絮那里有关。
“我想去师兄……陈润絮的医馆去帮忙,他现在少一个抓药的帮手,我每日忙完就会及时回来。”
此话一出,顾裕丰果然转变的态度,神情变得严肃下来,而同样浮现出的,还有一丝落寞:“咱们也有医馆,如果你觉得无事可做,也可去咱的医馆帮忙啊。”
顾雨宸又上前走了两步,应对的话也早已想好:“冯家医馆一直人手充足,我便不进去添乱了,人家信任我,我就去试试。”
人家信任我,这半句话开始在顾裕丰脑海中挥之不去。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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