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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医帮你消毒并包扎了伤口。
你全程都没有出声,只是微蹙着眉。
像一只傲娇的白猫,好想抱。
秦欺在心里想着。
你不知道秦欺内心过于荒诞的思想,你要是知道了,你会想方设法废了他。
好想穆易。
你现在正在神游天外。
校医包扎完伤口后叮嘱了一些事宜,你随意地点了点头,实际上一句没入耳。
你们出了医务室。
话本上的主角攻还没有走,你向他投去疑惑的视线。
你看着他欲言又止,神情犹豫。
但最后他只说了一句:“前辈,再见。”
然后就又急匆匆地跑开了。
你觉得脑子不太好的人又多了一个。
实际上,在你眼里脑子没问题的只有穆二,他只是脑回路比较清奇罢了。
你为此辩解。
你活动了几下纱布缠绕的手臂,伤口处传来钝痛。
你的内心生出一股烦躁感和失落感。
其实你根本不敢主动联系穆易,你再一次肯定谢宿的话,你仍喜欢逃避现实。
你的预想中只有穆易主动联系你的情况。
你想到时候你就会解开自己的心结,去大胆地说出喜欢与爱。
你好像伤害到了穆易,你是个懦弱的被动者。
你为此苦恼。
你看着手中被拽下的几根白色发丝被风吹落,后知后觉地有些疼痛。
“好痛。”
你紧握了一下自己的伤处,盯着因为压迫渗出来的血迹,轻声重复道:“穆易,好痛。”
你陷入了爱情的泥潭。
你回了宿舍,今天还是番茄味的营养剂,你一贯专一。
不管是食物还是人。
就像你的心从相遇那刻起就在为穆易而跳动。
午后,日光正盛。
你半拉着窗帘,在桌子前备课。
再怎么熟悉课程内容,也得准备准备,这是你对听众的一种尊重。
15:32
你叹了口气,放下了书本,向后躺在椅背上。
你窝着发了一会儿呆,思绪神游。
你睡着了。
你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大片大片的火光,染红了整个天空,红色微凉的血水轻柔地落下,人们到处奔跑。大街上散落着残肢与尸体,有人,也有虫。
你的鼻间满是鲜血的腥锈,这时,你才发现原来是你的眼进了血,才会看什么都是红的。
你站在原地没有动,你垂眸看见了你自己的左手正握着一把古式唐刀,上面浸满了鲜血。
混乱中,有人握住了你的右手,那只手骨节分明,你顺着往上,看见了锈着暗纹的唐装衣袖,没等你细看,手的主人就拉着你在大雪中跑起。
冰凉的雪花落在你的身上,你的右手却很温暖。
你回握了那只手。
你醒了过来,你托着撞到金属扶手的小臂看了看,伤口应该结痂了,你轻轻按了按白纱包裹的伤处兀自出着神。
那是两年前的寒冬暴乱。
大规模内乱遇上蛰伏已久的虫族入侵,不到五日,早已辅腐朽不堪的帝国政权全面瓦解。
无数人死于其中,你的母亲死于内乱,你的父亲死于入侵。
你记得,梦里那双手是穆易的。
他拉着你,跑了很久很久,久到记忆褪色,成堆的雪吞噬着血。
大面积的轰炸在你们身后响起,穆易把你压在身下,护着你的头,你吸入了整个染着硝烟气息的茶香。
他救了你,也许是出于利益,也许是出于上一辈的交情。
但你当时没有多想,你也什么都想不了,你的眼前是战乱与敌袭,你脑中紧绷的弦快要断裂。
爆炸的耳鸣过去,嗡嗡声响起的时候,你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乌云向你们飞来。
是虫族。
它们眨着猩红的眼,像死神在人间散播的瘟疫弥漫。
你摸着穆易身后湿漉的血水,撑着力将他移至一旁,为他加固了一层精神屏障。
在精神力使用方面,你是天才。
你以精神力覆盖唐刀,斩了过去。
黑色的发丝混着血黏在你的脸上,模糊的视线里,是成群坠落的敌人。
仔细想想,你好像是从那场暴乱开始对穆易上了心,但之后的你身体一直不好,也没时间去整理这些思绪,于是,它们在角落里发了霉。
19:52
你看着窗外漆黑的夜景,心底没由来的压抑。
“再过一个小时。”
昨天的20:52,你准时踏进联邦学院的大门。
今天的20:52,你开始妄求某人的通讯。
[新消息提示]
[穆二:学院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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