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茶杯喝了大大一口。
而那杯茶,是展鹤喝过的。
顾岩盯着展鹤,眉头紧皱,觉察到有什么不对劲,展鹤注意到他的目光,毫不躲闪地看了回去。
两个男人无声地斗了一回合。
展鹤这副光明正大的样子倒让顾岩觉得是自己多想了,顾岩站起身,“抱歉,我去趟洗手间。”说罢,他走出了包间。
展鹤则靠近宁玉,掌心覆在他背上,从上到下帮他顺气。
宁玉身上那件白色圆领t恤布料轻薄,展鹤的手心甚至能摸到他衬衫下突出的脊骨。
这副纤细美妙的身体,曾经是属于他的。
展鹤眼神发暗,掌心忍不住在宁玉后心揉了揉。
宁玉吓得往旁边一躲,椅子和地板发生摩擦,发出“吱拉——”一声尖锐的声响。
展鹤举起手,表情无辜:“抱歉,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
“”宁玉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很快,顾岩回来了。
他感觉到包间里的氛围有些奇怪。宁玉低着头,耳根通红,而展鹤则举着茶杯默默品茶,姿态十分悠闲。
顾岩皱了皱眉,压下心底的不快,继续和展鹤谈笑风生。
这顿饭后,展鹤又邀请了他们几回,宁玉说什么都不肯去,顾岩又不好驳展鹤的面子,只好独自前往。
几次三番下来,展鹤对顾岩的态度越发冷淡,竟是比一开始还不如。顾岩也能理解,人家明明是想和老同学叙旧,宁玉却不给面子,他要是展鹤也会不高兴。
如此一来,顾岩的业务进展得很不顺利,展鹤最近都没怎么联络他,甚至听说和他们的竞争对手走得很近。
顾岩有些头疼,展鹤手里攒着一亿预算,这个项目拿下的话顾岩能有三百万提成,这三百万放在以前他还真不一定看得上,但如今宁玉家破产了,宁父宁母在外面欠着债,这三百万无疑能解燃眉之急。
顾岩坐在沙发上,面色不虞,宁玉正坐在他旁边打游戏。宁玉穿一身短袖短裤的居家服,露出白嫩嫩的胳膊和小腿,他余光注意到顾岩的神情,放下游戏机,问道:“老公,怎么了,很累吗?”
顾岩平时不怎么跟宁玉抱怨工作上的事,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就想和他聊聊。
“嗯,是展鹤那边,他好像对我们的机器不太满意,想买另一家。”
“哦。”宁玉对他的工作不感兴趣,听他提到展鹤,更是撇了撇嘴,一脸不屑,“不买就不买呗,没了他展鹤地球还不转了?”
顾岩眉头皱起,欲言又止。
算了,跟小少爷说什么呢,纯属对牛弹琴,他哪里懂得工作的辛苦。
俗话说的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顾岩工作本就不顺,没想到他爸爸那边也出了问题,顾爸爸最近进行了一场手术,术后排异反应严重,直接进了icu。
他挂了电话匆匆赶到医院,顾妈妈流着眼泪守在医院走廊,整个人又老了十岁。
顾岩心烦意乱,给宁玉打电话寻求安慰,问宁玉在哪儿。宁玉那边很嘈杂,提高音调:“我逛街呢,怎么了?”
顾岩本来想说你能不能来看看我爸妈,但他想宁玉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来了也是添乱。
于是握紧手机,“哦,没事。你逛吧,我先挂了。”
很快到了饭点,顾岩问顾妈妈要不要去食堂吃饭,顾妈妈实在没胃口,只想守着他爸。
顾岩:“那我去买饭,妈,你等我回来。”
顾岩在医院食堂买了两份饭,举着饭回到icu门口,发现顾妈妈正在和一个人说话,那人穿蓝色长袖衬衫,打扮清爽,一身书卷气。
那人突然转过身来,面朝顾岩,顾岩手里的饭盒差点掉到地上。
“顾岩。”
这位也是熟人,是他大学时代的男朋友,后来被宁家棒打鸳鸯被迫分手的前男友柏越。
柏越和顾岩分手后休学一年,一年后转学去德国学医,如今在德国当医生。
“顾岩,叔叔的情况我知道了。”医院楼下花园里,柏越和顾岩肩并肩慢慢走着,“叔叔这个病,德国那边有成熟的治疗方案,如果你需要的话”
“谢谢你。”顾岩打断柏越,“你让我再考虑考虑吧。”
“嗯。”柏越露出淡淡笑容,他的笑无数次出现在顾岩的梦里,令他魂牵梦萦,“顾岩,我听你的。”
过了一周,顾岩父亲的病情逐渐趋于稳定,展鹤也再度向他抛出橄榄枝,说这个一亿的项目还有的谈。
顾岩赶紧约展鹤吃饭。
席间,展鹤主动提起宁玉。
“顾岩,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能娶到宁玉?”展鹤嘴角勾起,笑意却并未触达眼底,“宁玉可是我的白月光。”
这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把顾岩惊出一身冷汗。
展鹤又道:“顾经理,我知道你很想要这单。”他顿了顿,修长的手指推了推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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