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最终,他还是叹了口气,抽出一只手轻拍白刃的后背,道:
“别哭了。”
白刃吸着鼻涕,没有说话,只是不住地摇头,白风华尝试挣扎了几下,前者却抱的更紧,他只得又放软了语气,道:“我有些累了,去床上坐会吧。”
白刃应当是把话听进去了,但没有将白风华松开,而是就着这样的姿势慢慢的挪到床边,看起来十分滑稽。
白刃没有再说话,只是不住的哭泣,他的头伏在白风华肩膀上,黑暗中,白风华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一整天发生的事情早已让白风华疲倦不堪,他紧绷的神经开始慢慢松懈,可白刃却还是没有要停的意思,他的眼皮开始打架,强迫自己支撑了一会,还是没有抵挡住潮水般的困意。
怀中抱着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下去,白刃终于抬起头,银色的眼瞳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像一匹孤傲的野兽。
野兽将怀中的猎物轻放到床板上,自己也躺在一旁,他环住白风华的腰肢,蜻蜓点水般地吻了吻对方的嘴唇,像是得到了喜欢的玩具一样,坏笑道:
“……晚安……亲爱的……”
“那就是白家原本的长子?这长相……啧啧……”
“长的再好有什么用?还不是被逐出家族了?放着好端端的出国留学不去,非要去学什么心理学,白老最讨厌的就是这些花花肠子,要不是今天是他的葬礼,白家不见得会让他回来。”
一身黑色西装的白风华同自己原本的兄弟站在队伍最前面,对身后的窃窃私语充耳不闻。白老的遗体就放在面前的黑色棺材里,他双眼紧闭,脸上满是岁月侵蚀的痕迹,这个老头子,一直到死都还是那副严厉的嘴脸。
白风华其实对他没什么感情,他出生时正处于家族最混乱的时期,祖上原是土匪的白劳铁了心的要将家族彻底洗白,暗地甚至是明面上针对着白家老一辈的主心骨;白风华的母亲,原本的白夫人,在躲避一次暗杀时,意外将他产下,自己却因产后大出血而丧命。
白老的心腹在找到白夫人的尸体时,还是婴儿的白风华裹着块不知哪里来的破布,浸在尚有余温的血泊里,他的眼睛还未完全睁开,小小的拳头放在胸口,平静地起伏着。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白老彻底掌握家族时,白风华也已近五岁了,而白老曾经的情妇也在此时找上了白家,带着一个足有三、四岁的男孩。
情夫被打发走了,但是这孩子留了下来,成为了白风华的弟弟。
相比于从小就没怎么见过面的大儿子,这个小孩自然更得白老的欢心。
不过白风华并不在乎这个,因为他是长子。
身为长子,就应该肩负着继承家族的责任;他从小就是接受这样的教育长大的。
终于,这个空荡荡的大宅还是迎来了新的女主人,何家的大女儿温柔知性,怎么看都有一家之母的风范。
白家的末子便在第二年出生,这一年,白风华刚好七岁。
最小的弟弟出生在家族最鼎盛的时期,当然也收获了最多的宠爱,管家也好仆人也好,全部人都恨不得将他供起来。
还没长大的小孩子,都是渴望着父母的关爱的,白风华也不例外。可是自己日夜叫着父亲的人宁愿陪三弟读那无聊的故事书,训斥因贪玩而打碎花瓶的二弟,也不愿看一眼他近乎满分的成绩。
就算是将成绩单放在那人的面前,也只会得到一句不冷不热的“这是你应该的”。
他似乎是活在冰窖里的,因为他从未感受过一丝一毫的温暖。
白风华在内心怀疑自己,却不得不一直维持着优异的表象。
在十八岁时,他终于做出了第一个违逆父意的决定。
在首都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来到白老手上时,白风华没有得到对方的赞赏,白老给他的,是一个狠厉的巴掌。
出国留学,或是离开这个所谓的家。
白风华当然选择了后者,带了一只小小的皮箱,一张存着奖学金的银行卡,以及一些身份证件,离开了这栋他住了十八年的别墅。
棺材被合上了,一铲一铲的土将它埋没,身侧的二弟眼眶通红,还未成年的三弟已经开始掉眼泪了,而白风华依旧面无表情。
活该。
他想到。
白风华醒来时,白刃仍坐在床边,他眼眶通红,像是哭了一夜。
“对不起……”见白风华醒来,白刃小小声地道歉道。
“……没事,以后不要这样了。”白风华起身,又被白刃抱在怀里。
“我害怕你会离开……”白刃小小声道,“你是第一个……第一个愿意和我呆在一起的人……我真的很怕……”
“不要离开我好吗?求你。”白刃收紧了手臂,大有不同意就不松开的架势。
白风华挣扎了几下,无法,只得说道:“……我知道了。”
“不要离开我,风华。”
“……不会离开你的,我发誓。”白风华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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