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晴皱了下眉,抬起手腕看表,已经五点了,平时这个时间点他已经挤上了地铁。但现在…他又抬起头看向滔滔不绝的上司。
叹了口气,亓晴起身还是扯开了办公椅,“抱歉,到我下班的点了,失陪。”
听着一旁有些诧异的新同事呼声,亓晴面无表情地拎着手中的公文包往外走。
站在电梯间顿了顿,看着迟缓不上的数字显示器,亓晴又蹙紧了眉头,暗道自己想省时竟然选电梯,转身就从楼梯间快步下去。
他的新同事是个活泼开朗的性子,今天已经跟在他身后问了数十个问题了,还要紧追着他说能不能一起下班回家。亓晴婉拒了对方的邀请,却又架不住刚才上司的盛情难却,逼着他们一起去喝庆功宴的酒。
入职那天他就跟上司说得很清楚,不加班,不早到,奖金不要,分红也不需要。现在他想到自己忘记说了一句,庆功宴也不参加。
走到公司门口,亓晴下意识地扫了一眼车辆停驶的位置,见没有那辆熟悉的漆黑保时捷卡宴,还是兀自叹了口气。也是。他怎么会来接自己呢。
匆匆快步赶向地铁站,亓晴等在队伍的末尾,又下意识地想揉太阳穴。这样得等下一班了,而他家里那位,恐怕等得很急了。
在等地铁的过程中,亓晴的肩膀被突然拍了一下。他有些微吃惊地转头,看到的是他那个朝气蓬勃的新同事。刚毕业的大学生新入职的实习期,没工资拿,还要担心能不能正式上岗,没想到能这么轻松。
“亓晴?你坐到哪站?”那个叫温酥雨的高挑男生已经开口了。他比亓晴高了很多,这样站过来,压了他一头的气势。不像实习后生倒像个体验人生的富二代。他扬了扬手中新买的公交卡,“我还没坐过地铁,教教我?”
亓晴抿唇,盯了他几眼,别过了头,沉默不语。在下班时间他没心思在外逗留太久。
那个男生就又笑起来,讨好地俯腰凑近他,语气软糯谦卑,让人无法拒绝,“晴哥哥~你最好了~”
亓晴没法在这个称呼下支撑太久,薄唇微启,“你坐哪站?”
那个男生站直身体,仰头去瞧车站牌,在上面点了点,“其实我也不知道。”
亓晴实在受不了他这样反复的拖延时间,在他等的那辆列车到了后就跟着大部队往上走,走之前瞥了他一眼。那男生怔在原地像是完全没意料到他的做法,还露了个惨兮兮的傻笑。傻不愣登的。他就回了一句,“打给你妈。”
那男生三步并作两步,直接跟在他身后也上了地铁。他眼睛圆而明亮,像荔枝形状,笑起来就符合他那股还没被工作打败过的劲头,“晴哥,行行好,我是真不知道。圆明宫怎么走?”
亓晴已经上了地铁,心就安下了几分,扫了一眼手机的来电显示,空荡荡的。这也是理所当然的,那人不可能打来电话。
现在拖延了一阵,已经五点十三了。
他选的公司,找的是离家近的,还在附近就有地铁站的。保证一下班就能立即回家,前后时长不超过半小时。
亓晴答应那人要五点半之前回家,坐地铁一共就要十几分钟,下了地铁还要进小区往家走,平时预留了二十五分钟才匆匆赶回去。
现在肯定是来不及了。
想到那人急躁的样子,连带着亓晴心里也躁得慌,还有几分不安。
地铁一共五站,亓晴心里默数着数,直到肩膀又被轻拍了一下,这才回过神儿来。他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安抚一下这个温大少爷的心情。“还有三站。”
温酥雨就舒了口气,右脚往后一带,立在了门边。“那我还挺聪明的,第一次就坐对了。”
他打量着亓晴,看对方垂在耳边的碎发和不常打理却犹如出水芙蓉的脸庞。耳垂微微发红,丹凤眼眼尾上挑,像是天生自带一抹勾人的红。
眉骨高,眉毛却不像别人那样浓密,细长,天生一对弦月眉。高鼻梁,鼻头小,侧颜正脸都是一绝。嘴唇不薄不厚,似天生含过口脂,桃红色的。看起来…就特别好亲。估计软得很。
温酥雨是来自家公司体验人生的。第一天下放,他把找到这么对胃口的小羔羊叫做,幸运。但可惜美人薄情寡幸,这么久都对他爱搭不理。
他受不了自己快要下地铁还毫无进展,伸出手就去拽亓晴的手腕,就看到了对方遮掩在衬衫下那一整道深红色的印子。
虽然有亓晴佩戴的那款昂贵手表遮盖,但怎么看也看得出来下面那种被勒过捆过造出来的一大片红痕。表带根本盖不住。
那伤口不像无意弄出来的,温酥雨努力搜刮自己大脑的记忆,依旧想不出来除了使劲掐过手腕还有什么能留下这样的痕迹。“晴哥,你的手…”他想说怎么搞的。
亓晴收回了自己的手,神色极为平淡。还有三站地,地铁刚停了一站。“温酥雨,请你自重。”
温酥雨挑起眉毛,姣好的剑眉几乎绞到了一起去。“是你爱人家暴吗?还是什么,你们玩bds?”
亓晴面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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